高远嗤之以鼻:“薛监官可别扣大帽子吓唬咱家,咱家吃过盐可比你吃过米粒还要多。你这般寻理由推脱,别是连进诏狱都没胆吧?”
薛恕并不受他激将法,思索瞬后,却是道:“既然
想到殿下贴身戴着自己送物件,薛恕心头就片滚烫。
出西厂,薛恕便往御马监去巡视。半路上却遇着东厂厂督高远。
高远穿身秋香色飞鱼服,腰间挂着银鱼袋,掌心里把玩着两颗油润光泽核桃,面上看着和善,但语气却是夹枪带棒:“西厂近日无事,薛监官这早儿是要去哪儿呢?”
自从隆丰帝重新起用西厂,在东厂和锦衣卫脸上重重打巴掌后,高远就单方面和薛恕结死仇。
先前隆丰帝为敲打他们,再重用薛恕,高远被高贤几番警告,才勉强忍耐下来。
才从自梦里回过神来。
梦境中切都太过真实。
殿下每个反应牵动着他心神与欲望。但同时每句话,也都如同尖刀,不见血地插在他心口。
以至于醒来后,那种那种无所适从焦躁和嫉妒仍然在心口翻涌,不得平息。
薛恕有些急切地将贴身收着织锦小袋拿出来,感受到袋中吉祥扣存在后,翻腾不休情绪方才逐渐平息下来。
如今隆丰帝不在,高贤又持皇帝手令回京,高远就多少有些忍耐不住。
个走狗屎运黄毛小子罢,再有本事,还能翻天去?
高远出入诏狱,见多自诩有能耐、开始嚣张猖狂,后来却连狗都不如年轻人,再看薛恕,眼中就带轻蔑。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薛监官若是闲着无事,不如来给东厂帮帮忙,如今这京中疙瘩瘟传开,陛下不知打国库拨多少银两赈灾。可这些平头百姓半点不知感恩,竟在坊间传谣诋毁陛下,其心实在可诛。高掌印为陛下分忧,特意命咱家将这些造谣书生百姓都抓起来审问,说不得就有乱臣贼子混在其中煽风点火,挑起是非。”
薛恕闻言皱眉,冷眼瞧着高远,并未有半分退让:“如今疙瘩瘟横行本就人心惶惶,高督主再来因言获罪这套,小心激起民愤。届时弄巧成拙,可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
他缓缓吁出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他既不会如此对待殿下,殿下也不会如此待他。
殿下收他吉祥扣,也亲口允诺他,会为他准备生辰礼。
都与梦中不同。
薛恕收敛情绪,将织锦小袋收好,又去冲个冷水澡,方才更衣。出门前又将织锦小袋揣在怀里,想着天色稍晚时,可以去慈庆宫,将吉祥扣还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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