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白如玉石，手指细长，微微凸起
指骨处泛着浅浅肉粉色。剥松子时手指微微蜷曲，拇指与食指捻开薄薄松衣，将饱满松仁捻出来。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动作，可由殷承玉做来，便仿佛带上
几许撩人意味。
更何况还有指间那
点殷红。
河面上有夜风吹来，带着早春凉，薛恕闭闭眼，缓缓吐出口燥气，拈起粒松仁送入口中。
而他薅那只肥羊，除万有良不会有别人。
这世万有良没能伪造出天衣无缝证据攀诬大舅舅，就算后面追查起来，大舅舅顶多个失职不查之罪。但他重活世，所图从来不只是保住虞家就够。就算这次不能戳破老三真面目拉他下水。殷承玉也必要断他条臂膀。
“是。”薛恕应下，依旧轻缓地替他按揉。
殷承玉边剥松子，边出神想事情，不多时便有些困意上涌。将没剥完松子扔回碟子里，他拿帕子擦干净手，示意薛恕停手。
“你先去罢。”殷承玉掩着嘴打个哈欠，便打发薛恕出去。
微不可查地勾勾，继续不紧不慢地剥松子。
“你提审过万有良二人？可问出什
有用？”
薛恕全部心神都系在那点艳色上，反应就慢些。直到殷承玉屈指敲敲桌案方才回过神，克制着收回视线，回道：“万有良招认先前漕船上刺客是他授意。”
虽然当日漕船刺探事比起如今万有良犯下罪行来说，不过小巫见大巫，但在有关殷承玉事上，薛恕向都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便是分厘他都要亲自讨回来。
薛恕应声，黏在他手上眼睛收回来，垂眸退出去。
刚走两步，又被叫住，殷承玉指指小几上那碟剥好松仁，下巴微抬：“孤忽然不想吃，便赏你。”
“谢殿下赏。”薛恕谢恩，上前将那碟松子仁端起，又行礼方才离开。
下楼，薛恕端着那碟松仁走到甲板上。
他盯着碟子里粒粒饱满松仁，脑子里回想却是殷承玉颗颗将之剥开情形。
“趁着如今在船上无人窥探，你再去审回，挖挖万有良与殷承璟之间关系。”
根据查抄出来账目，八大盐商三大漕帮，加上万有良关海山等人，抄出金银共计千五百余万两；加上旁玉器书画等物件，合计不到两千万两。
但盐政上历年亏空却高达两千六百余万两。
这中间差六百万多万两银子，多半是流到其他地方去。
殷承璟可不像表面上那般沉迷声色享乐，他费心费力地掺和场，必定从中获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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