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扫眼虞淮安,有他坐镇户部,到时候还不是老大说多少就是多少?
就在隆丰帝斟酌着如何安插几个人同行监督太子时,殷承玉却主动给他递台阶:“此去长芦,路途遥远。东宫侍卫不济事,还请父皇允儿臣领队禁军随行。”
“自是应当。”刚瞌睡就来枕头,隆丰帝头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也这知情识趣。
他装模作样地思索会儿,便道:“御马监薛恕提督四卫营,拳脚功夫亦十分出众。便命他领五百四卫营勇士随行护卫。”
殷承玉顿时便笑,深深揖首:“谢父皇体恤。”
在隆丰帝当朝询问“谁可往时”,满朝文武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如此僵持两日,仍没有定下人选来。
倒是方正克请罪折子又到。他说自己在查阅长芦盐使司历年留档文书时,官署忽然走水。他负伤灭火,却没能保住历年文书档案。
名为请罪,实为求援。
长芦盐使司彻查已迫在眉睫,却硬生生寻不到个合适人选。
盐政,草菅人命。请隆丰帝着人彻查。
隆丰帝大怒,当即命人将病中虞淮安请回来,核算长芦历年签发盐引与盐税。
户部上下*员,耗费整整三个日夜,才盘清税银。
不查不知道,路查下来,发现近十年来,长芦盐税亏空竟达五百万两之巨!
盐税历来是国库进项大头,整个大燕年税收,亦不过两千余万两罢!
就在隆丰帝焦头烂额之时,殷承玉掐着时机上朝请旨:“盐政混乱,伤及国本。儿臣愿往长芦,彻查盐税,替父皇分忧。”
他开口,隆丰帝以及满朝文武都松口气。
再没有比太子更合适人选。
隆丰帝虽然不愿再看太子坐大,可如今实在无人可用,他只能点头应允。
但思来想去又觉不放心,长芦盐使司亏空数百万两银子,便是只追回来部分,数额也不小。若是查办之人在数目上做些手脚……他怕是也不知晓。
国库空虚,隆丰帝连修个园子都要被朝臣唠叨,这些盐政*员却靠着盐仓各个富得流油,这叫隆丰帝如何能忍?
震怒中隆丰帝当即便下令:着人前往长芦盐使司彻查。
不仅是长芦,连带着两淮、两浙、山东、河东等四路盐使司都要从上到下彻查遍。势必要将贪污蛀虫都揪个干净。
但真到要派人去时,却又犯难。
单长芦盐使司,就已经是鲜有大案,若再加上其余四个盐使司,利益牵扯之巨,怕是难以想象。普通*员别说去查案,怕是根本到不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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