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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行两日,才至玄陵山脚。
玄陵乃道门之首,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诸多道宫建于群山之间,横跨中州和东州,占地广袤,
几天相处下来,沈弃演技愈发精湛。见他开口问,方才低低吐出两个字来:“沈弃。”
慕从云皱起眉,不太确定问:“哪个字?”
“抛弃‘弃’。”
怎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样名字?但旋即想起沈弃在南槐镇经历,又理解。
略微迟疑,他还是问道:“拜师时可请师尊赐名,你可想过换个名字?”
“小尾巴,果子吃不吃?”他不知道对方名字,问两次也没得到回答,就干脆取这个诨名叫人。
沈弃神色不动,只当做没听见。
只是袖中手已经大力捏住木镯,克制满心不快。
这人比那两只鸟加起来还要聒噪。
见他不理人,金猊倒也不生气,同行师兄弟们都知道这少年脑子多少有点不太灵光,对他多有包容。也就只有金猊总碰钉子还总喜欢去撩闲。
年会意地接过,仔细擦拭脸上脏污。
队伍这才重新启程。
*
从南槐镇经由东州城,再往北行五百里,便抵达玄陵。
行人大多都是伤患,慕从云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在东州城休整两日,补充补给,才再次上路。
沈弃抿起唇,没有再答话。
心里却冷嗤声。
“沈”是他母亲姓氏,“弃”字却是他自己所取。为便是叫自己时时刻刻记着,他不过枚弃子,这世间没有值得他留恋之人。
警醒之名,为何要换?
见他不说话,慕从云心里猜测他应该是不想换。虽然不知缘由,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起。
看少年依然不理他,他转而去同慕从云说话:“师兄,这小尾巴到底叫什名字?们总不能直叫他小尾巴吧?”
“?”
慕从云呆呆,扭头看向少年。他确实没想起来问对方名字。
毕竟两个人都不爱说话,个没问,个也没说。
他纠结下,还是问道:“你可有名字?”
仍然是慕从云驾车,沈弃就坐在他身侧。
他换下陈旧布衣,穿着慕从云给他新买衣裳。凌乱披散长发也用发冠整齐束起。除依旧瘦得不健康之外,整个人可谓改头换面。
白衣乌发,身姿修长,走在慕从云身边,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大小两个人,同样穿着白衣,同样沉默寡言,叫同行其他弟子顿时感到双倍压力。
也就只有金猊不那怕慕从云,赶路无聊,时不时便要探出头来逗逗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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