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大*似忠,大诈似信,这人年纪轻轻便有此城府,叫人不得不防……”太子摇头叹,又道,“你让人去传话吧,今日到此为止。”
祁垣把方成和拉走之后,便听到内侍传话。
方才热议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后各怀心思地打道回府。祁垣回去之后,找陈伯问,才知道今日在东殿,已经有香药局人考过他们。
这前两日比赛是辨香料,自巳时起,每时辰辩两种香,既有真假之别,也又品级之分。直到申时末,八轮比试才算结束。
其实第轮沉香便已筛掉许多人,等再把檀香、麝香、龙脑香、安息香、木香、甲香等等辩完,东殿之中没多少人。
光微动,文池微怔瞬,便又顺从地垂下头。
“东殿如何?”二人又挑着僻静地方往回走。
文池垂首,安静道:“已经粗选过,这次除何家和杭州穆家来是少家主,其余几户,苏州万家,广州许家,扬州齐家皆是来府上伙计,今日初选,技艺都可,但捐银事,未必做得主。”
太子眉头微微皱起。
文池俩人说话间已经出西园。太阳西渐,四下无人,文池回看来路,低声问:“殿下,明日也要如此?”
陈伯道:“老头子今日实属巧运,这香药局最后比竟是三佛齐国熏陆香,不同品级应俱全。”
熏陆香本是大食国所产,但大食国经常运去三佛齐国交换物件,随后三佛齐国运到朝,多在广州泉州两地交易。陈伯那位本家香户正好是广州人,所以他对熏陆香解非常人能比。今日比试,也只有他和广州万家老师傅分出拣香、瓶乳、瓶香、袋香、乳塌等六种品级。而其他商户,连这几种名字都分不清楚。
而今日比香结果,也提现在众人腰牌上。
第轮都没过商户,等于被筛掉,以后几天也无缘披香宫斗香。
剩余几轮之中,根据比试结果,众人腰牌分别被换成紫、赤、粉、白几种。颜色越深,
园中之人,除名门世家之后,便是京官子孙,新科举人……今日太子没有出面,已然引起大家非议。
“总要给那几家准备时间。”太子道,“户部这帮狗贼,只知横征,bao敛,克剥小民。方成和枉为太傅之徒,竟连直言扛权胆量都没有。如今他封上书,讨好四处,深得帝心,唯独逼孤做这这等小人。”
文池知他心中憋恨,低声道:“方谨之或许是顾及灾情,如今众臣党争攻讦,反倒对救灾无益。”
太子:“你如此看好他?”
文池俯首:“或为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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