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却道:“不用。看全须全尾站在这,也不像有事。”
祁垣正要往前,闻言愣,心想这算什话?
老太太却继续道:“既然垣儿没事,那少不要说件正事。”
彭氏脸色微变,看祁垣眼,似乎心中已有隐忧。
“外面传闻你们可都听说?”老太太搁下茶碗,板着脸道,“当年朝廷下旨时,怎跟你们夫妇说?这领兵打仗不是儿戏!想要去立功发财,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否则到军中,轻则性命不保,重则连累家人。个妇道人家都懂道理,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你们愣是不听。”
偌大伯府全然陌生,路上便低眉顺眼走。等到寿和堂,有婆子通报完带几人进去,他也是跟在最末,只暗中打量四周。
这寿和堂倒是有有些伯府气派,地上铺着富贵牡丹绒线毯,两侧溜儿花梨木如意云头纹圈椅,正面沿墙排木炕,其上放炕几并旁边顶柜,均是通体黑漆地嵌硬螺钿花蝶纹,显是整套家具,端显出股富丽堂皇气派来。
祁垣缩在最后,鼻端又嗅到股旖旎可爱杏花香气,抬头再看,果然在那顶柜旁香几上,放着具嵌金银熏香小鸭。那香味便是从熏香小鸭中飘出。
周围婆子丫鬟均是盛装艳服,头戴珠箍,如同看乞丐般瞅着他们,祁垣暗暗腹诽,只得继续垂眸敛目,静观其变。
过约半个时辰,屏风后面才慢吞吞转出个老太太,四方脸,穿着绿地缠枝四季花卉纹妆花袍儿,额前带着珠子箍,上面贴着金箔,点金镶玉地綴五朵大花,金灿灿耀目至极。
彭氏低头站着,不敢言语。
老太太问:“怎,长辈问话,你又要装哑巴不成?”
彭氏忙摇头,低声道:“儿媳不敢。只是朝廷下令,老爷岂敢不从!”
“好个狡辩贱妇!看是你们明明是舍不得那富贵!想着旦立功,便要分府单过,好撇这寡母!”老太太厉声道,“
那老太太被人扶着,在炕上坐,慢条斯理地抿口茶,却不说话。
祁垣从未见过这金光闪闪老太太,瞥眼,见彭氏屈身请安,也赶紧含糊着在后面行礼。
那老太太却只当他们娘仨不存在般,自顾自地跟婆子说话吃茶。
直到祁垣觉得腿都酸,老太太才突然看见彭氏般,随口问:“垣哥儿可好些?”
彭氏直躬身候着,忙道:“劳累母亲挂念,垣儿已经大好,只是受惊,夜里睡不踏实,仍要慢慢调理段时间。”说完往后看眼,招手让祁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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