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是杀?杀你这狗官,再爬墙出去!”
薛遥唬他道:“仵作看刀口,就知道是你家镰刀杀人。”
壮汉闻言哆嗦,低头看向自己镰刀,又抬头怒道:“扔河里去!”
薛遥试探道:“买新镰刀?”
“对!买把新,谁瞧得出来?”
“别出声。”个带着乡音陌生男人嗓音。
薛遥屏住呼吸,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床边站着个衣着朴素壮汉,葛巾蒙着脸,只露出双眼睛,拿着种地用镰刀架在他脖子上。
“冷静点。”薛遥尽量让自己嗓音舒缓。
“冷静个球!”这壮汉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激动,“爹刚走三个时辰,让你这杀千刀狗官给他陪葬!都是你这狗官不许咱们送瘟神!”
“你不要激动。”薛遥动不动躺在床上与他对视:“并不是当官,也不是不让你们送瘟神,而是不希望你们招来瘟神。”
洗手。
这为他们性命着想举措,却让很多太医忍气吞声,觉得薛遥这古怪少年仗着太子面子,有意戏弄折辱他们。
薛遥来到平榕县,从来不出诊也不探讨配方,除强制大夫们蒙面和洗手之外,做唯件事,就是打压当地想要集会祭祀老百姓。
可以想象,太医私下里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已经差到极致。
薛遥对此无法解释,只能淡定地该吃吃该睡睡,躺在家中等兵符。
“捕头看,就你家换新镰刀,哪能不知道是你杀人?”
断案哪里这容易?但薛遥觉得这男人看起来头脑简单,应该很好骗。
壮汉果真被他唬住,抓着镰刀手不住哆嗦。
屋里除壮汉喘息
“放屁!”那壮汉脸惊怒,气喘吁吁地低斥:“不是当官,那县太爷为啥听你!就是你让拆祭台,爹才惹毛瘟神老爷!你这狗官!你这狗官!”
他说着,愈发情绪激动,握紧镰刀,目露凶光。
薛遥看出他准备使力割开自己喉咙,立即开口道:“想想你妻儿!”
刚准备行凶壮汉愣,顿住镰刀问他:“妻儿咋?你要那他们怎地!”
“杀你全家都得死。”
就在这天夜里,薛遥熟睡之中,隐约觉得股寒气凉飕飕往脖子里钻。
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上拉拉,手背忽然撞到个凉飕飕东西。
薛遥浑身紧,缓缓睁开眼。
三更半夜没开窗,月色也透不进来,片漆黑之中,却能看见双反射着几点光泽双眼,正杀气腾腾地注视着自己。
薛遥瞬间血往头顶窜,头皮都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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