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母都在工作,要到夜幕低垂时他们才会回来。所以在这之前家里应该只有自己以人,而他也没有其他兄弟。
终于起身的他,打算先走向自己房间。到底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有必要好好地仔细思考一下,不过首先还是得处理一下湿淋淋的衣服,让自己冷静下来吧。
他穿这湿掉的袜子用力踏着楼梯上楼,打开二楼自己房间的门。
然后神田键一郎在那里目睹了无法置信的景象。
唔哇!
看着这里,再花不到一秒的时间如脱兔般地冲出,总之神田键一郎就是一味地狂奔。
说不定已经太迟了。虽然自己没有任何印象,但如果带着沾满血迹的刀子一直走的话,即使早就被拦下盘查也不奇怪。说不定已经有人去报案了。喂喂!是警察先生吗?那个八番町神田先生家的儿子他拿着刚刺杀过人的刀子在附近晃来晃去!好危险!请你们赶快来逮捕他,啊啊,好可怕好可怕。诸如此类的。
然而神田键一郎并没有谁说了什么、刺杀了谁之类的记忆。他一面跑,一面回想今天一天所发生过的事。
今天是六月七日,星期五,早上起来去学校,乖乖地上到第六节课,下午是体育课,他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在跑马拉松,所以感觉格外疲惫,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跑了五千公尺,流了几乎可以吹出盐的汗,之后
之后?
发出那个声音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有带着一身哑口无言的讶异,呆呆地站在原处。
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神田键一郎这么想着。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这
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天色灰蒙蒙的,街道和家家户户也是淋了好几个小时雨的湿漉模样,不是太阳雨也不是阵雨,没带伞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我连书包也没带?
一股寒意窜过他的背脊。从放学后,将课本塞入书包准备回家那时起就没了记忆。简直像是被外星人劫持了之后记忆被连根拔除的感觉,而手上的刀子更助长了恐怖感。栽赃入罪、冤罪、陷阱、被设计种种尖叫在脑里乱舞,不明的巨大不安感卷起漩涡产生火花。落入再也无法逃脱的陷阱的小动物,肯定能体会这种恐惧。
他试着用混乱的脑袋加以思考,实际上却什么都想不通。神田键一郎只能不停地跑着。
转眼间,全身都湿透了。
五分钟左右的全力冲刺却让他感觉像是亿万年之久,当他看到熟悉的独栋建筑时,还因为放下来而眼角发烫,连开个门也让他觉得慢到令人不耐烦。他慌慌张张地从玄关跌了进去,暂时喘息了一会儿,踢掉鞋子,坐倒在擦脚的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