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信保持着基本礼貌,脸上不咸不淡,聊天就像应酬。
“陆哥,”季承宁表面功夫很到位,“上次那件事,真过意不去,晚上在青赫园定位子,希望陆哥和这位小朋友能赏个脸,就当给你们陪个不是,行吗?”
他言辞恳切地对陆意北说:“下个月就回美国,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回来,你可以放心。”
陆意北怔愣,这两句话对着他说,几乎等同于投降,是单方面放弃。他将视线转向陆以信,见对方脸色始终平静,只能暂且压下内心疑惑。
陆以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而问陆意北意思:“北北,你想去吗?”
陆以信在沙发另头坐下,摸摸他赤裸裸脚,体感比脸还要冰,不满道:“回房睡去。”
“哦,”陆意北缩回两条腿,抱着膝盖,提醒他,“游泳还没学会。”
他没有问对方有没有空,或者们去游泳好不好,把最大限度选择权交给陆以信,让对方替自己做决定。
陆以信想想,说:“那就明天下午,晚上带你出去吃。”
“好。”陆意北得到想要结果,心满意足回自己房间。
盏落地灯,光线调到最暗。他微微愣,径直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陆意北。
他侧身躺着,两手置于胸前,随意地搭在起。薄薄毛毯只有角缠住他小腿,其余都掉落在地。
他吐气很轻,嘴唇微张,随着呼吸悄悄翕动。
陆以信下意识伸手贴上他脸颊,是冰冷。
他弯下腰,手揽住他背,手伸进腘窝托住腿,刚想把人抱起来,就见陆意北突然睁开眼睛。
第二天,陆意北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和陆以信起吃顿早午餐,乐颠颠地去会所。
然而这愉悦心情没能保持很久,到目地,他就笑不出来。
因为他在门口看到个熟人。
季承宁看起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全然不见上次离开时颓然,在看到陆以信后,依然热切得像块狗皮膏药,且从言行判断,这次见面八成不是偶遇。
只不过,令陆意北费解是,他还很友好地与自己打招呼,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冰释前嫌。
他眼神清明,没有刚睡醒那种困顿。
“装睡?”陆以信没有动,就这近距离看着他。
陆意北脸上促狭晃而过,不答反问:“那你怎不叫?”
“太晚,本来想直接抱你去卧室,”陆以信松开他,捡起地上毯子扔到旁,“不是说住到后天?”
“骆柯爸妈回来,和大人起住不惯。”陆意北神态自若地撒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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