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到顶楼,推开门,陆以信就站在门外等他。
早上天气预报预告了高温,中午正值巅峰,估计有三十七八度。陆意北热得头昏眼花,把饭往对方怀里一搁,脸色不怎么好。
陆以信低声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带他绕到天台另一侧,竟然有一间屋子。灰色外墙,二十来平米,门窗齐全。陆意北很是惊奇:“这算不算违章建筑?”说完被陆以信笑着敲了下脑袋。
他推门进去,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房间四方端正,是个普通的一居室,该有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不懂你们有钱人,”陆意北绕了一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叔叔,你在这里盖个房子干吗?”
陆意北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打完没多久,助理定的午餐送来了。陆意北提着精致的餐盒去会议室里抓人。他对此乐此不彼。
可是今天人没抓到,陆以信不在。他就一个个助理问过来,他们都说不知道。
陆意北只能打电话。
电话那边很安静,似乎有风声。过了一会儿,陆以信说:“我在顶楼天台。”
他了:“我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昨天那个男的——”
这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陆意北不太想解释,随便给陆以信按了个看起来是那么回事的身份:“……算是远亲吧。”
“不是我,是我爷爷,”陆以信把餐盒拿出来放到桌上:“过来吃饭。”
“那你爷爷盖个房子干吗?”小孩子的求知欲旺盛,盘腿坐在椅子上,姿势不太雅观。
陆以信没有阻止,想了想:“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陆意北不吭声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陆意北哦了一声。他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天很蓝,一朵云也没有,阳光从容地照进透明玻璃。玻璃质量很好,热气被过滤了许多,但他还是觉得热,只能把自己拉进阴影中,问道:“去天台干吗?”
陆以信说:“你上来。”
陆意北不吃这一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陆以信转而轻声哄他:“北北,上来。”
陆意北又不争气地妥协了。
“远亲他那么亲你?有病吧,”电话里的死党很不满,“你虽然不是,那他呢?”
“我们都不是,就是开玩笑,”陆意北面不改色扯谎道,“我之前惹了他,报复我呢。”
“靠,这么小气,”骆柯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说,“其实你是也没关系,不论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都是你兄弟。”
陆意北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骆柯很满意,大言不惭:“还有我觉得,你要真是gay,初恋肯定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