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信自己不吃,也不说话,很平静地看着他。陆意北现在乖得很,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至于他是真心知道错了,还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还有待商榷。
其实陆以信也不是真的生气。
最初陆意北亲上来的时候,他在震惊之余,的确感到有一丝火气。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用几近报复的深吻去回应。他只是觉得,陆意北还未成年,玩可以,但应当掌握分寸。
况且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不是所有人都干净好说话。如果陆意北亲的是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弄得不好
陆意北自己都搞不明白,是不是太久没给自己弄,而陆以信又吻得太动情。他的脑袋犹如一片荒地,无论如何灌溉也种不出名为结论果实。
可他又能抱怨什么呢?最初想要恶作剧,不管不顾亲上去的是他,没有什么好辩驳的。陆以信的行为令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不正是一个家长该做的事情?
他偷偷看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车子开得稳如泰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回到家,陆以信让他先去洗澡,有什么话等洗完澡再说。
陆意北乖乖进了自己的房间,前后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泡得都起皮了,才从浴缸里爬出来,悻悻地走进客厅。
陆意北直到上了车都是懵的。
不单是他,半个小时之前,那一包厢的同学都懵了。他们抱着看戏的心态,浑水摸鱼瞎凑热闹,哪知道随便抓了个人就玩大了。
陆意北是谁?那是他们学校的门面,高岭之花,万人之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是这么个风云人物,在酒吧里被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舌吻了一分钟。
这事今晚就能上A大附中的头条。
陆以信已经坐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哎……”陆意北知道逃不过,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错了,叔叔。”
暑假过了还不到一半,他已经闯了三次祸,信用额度都快透支了。
“怎么,怕我打你啊?”陆以信招手让他过去,还把削好的水果推到他面前,“吃点。”
陆意北肚子里全是水,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装模作样往嘴里塞了片橙子含着:“谢谢叔叔。”
陆以信吻完就走了,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个从隔壁局里出来狩猎的玩家。陆意北则一口气到现在都没喘匀。幸亏当时骆柯回光返照般瞬间清醒,阻止了那些正要举起手机拍照的同学。
都是酒精惹得祸。
可滴酒未沾的陆以信又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不成是生气了,为了教训他,所以让他难堪。
他的确是难堪的,因为就在刚刚,他被陆以信亲得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