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追到?”
“快追没气。”黄河远说。
“……”顾海宇顿顿,“你跑不过个穿高跟鞋女人?你好弱弱。”
“放,放屁!”黄河远挂电话。
“小垃圾,”顾海宇抬起长腿,踹他小腿脚,痞笑道:“哭出点声音给听听。”
穆临星抹去眼角泪,才抬起头来,低冷地问:“奶奶变成这样,和你有关吗?”
“可能无关,”顾海宇想起他踹门那脚,“也可能有。”
穆临星脸色难看,戒备地盯着他,顾海宇舔舔牙齿,“但总归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踹脚,你得赔。”
说完,顾海宇对着穆临星脸扬起拳头,穆临星反射性地闭上眼睛,抬手护着头,似乎这样保护头动作他做很多次,已经习惯。
如梦初醒,抬起手用袖子按按顾海宇额头。
也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奶奶脉搏极其微弱地动下。
穆临星生怕是幻觉,扣着奶奶手腕,吊着口气,像等着赦免罪人,等次脉搏。
顾海宇见状,低下头,耳朵贴在老人心口上。
噔。
那个女人心里果然有鬼,跑下楼后压根没等救护车,就想甩开黄河远跑。黄河远追上她,两人缠斗许久,他脖子和脸被挠出道道火辣辣红痕,而那女人趁机逃脱,跨上电动车,沿着河边小道往前开。
黄河远现在就是在追电动车,细雨绵绵,河畔薄雾轻浮,他以平生最快速度在奔驰,还是和电动车拉开距离。
“可恶,抓小偷啊!!!”黄河远老远看见河边有个撑着小蓝
咚。
顾海宇毫不留情地打回去,没对着头,打在穆临星手臂上。打完甩甩手,他终于想起黄河远来,给他打QQ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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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黄河远吭哧吭哧地接电话。
“怎样?”电话那头传来顾海宇漫不经心声音。
很轻,很缓声。
是心跳声音。
瞬间,顾海宇百感交集。那心跳声给他感觉,就像他浑身冰冷地在产房外,在朝阳里听见弟弟啼哭;跪在宝相庄严佛像前,敲响第下木鱼。师父说,渡人即是渡己,他似乎隐隐约约窥见角,但又像抓不住水流,转瞬即逝。只剩下浑身汗汗和酸酸手臂,以及痛痛脸。
穆临星从抽屉里拿出药给老人含住,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顾海宇新奇地发现,他哭。和老弟以及黄河远那种呜哇呜哇地哭法不同,他哭时候面无表情,很安静,像是条被拧到极致只能榨出两滴水湿润毛巾。这哭法实在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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