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这是她第一次进入那个家伙的房间。那个家伙说过好几次「来玩嘛」之类的话,只是都不正经。而她每次的回答都是「不要闹了」。
她渐渐感受到,那个家伙曾经
一开灯,她看见房间里面的生活痕迹。
书架整理得很整齐,次序井然。有很多法国文学书。
看见雨果、鲍里斯,维昂等人的作品,让她想到:对了,她喜欢这种没有条理的东西。
书桌上有几本教科书,以及笔记型电脑,还有漫画。
墙上挂着穿衣镜,底下放着一叠时尚杂志。
「……有点事情……」
说出这句话都费了她好大一番工夫。
「进来吧。」妈妈一如往常地板着脸,请蜜进去。
她走进玄关。没有那个家伙的鞋子。光是这样就让她呼吸困难。
脱掉鞋子,走进家中。
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她的责任。
所以她必须背负一切。她决定要这么做。那么就必须去做。
她来到门前。
准备按门钤。她的手正在发抖。她斥责自己。再两公分就能按到,距离却是那么遥远。
这时传来「喀嚓!」开锁的声音。
回。
开殷虚界涡的后果,让她的身体极度疲倦。
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只有眼睛格外有神。不知道是自己会先昏过去,还是天会先亮。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也觉得无所谓。
来到远见家面前,她恍恍惚惚地思考。
——我到底想干什么?
打开衣橱发现便服不多,还挂着几套制服。
以一个十八岁女生的房间来说东西不多。不过,她早就知道那个家伙没有什么欲望,也知道
她从以前就得到太多物质,因此感觉腻了。
床铺相当凌乱,没有折好的睡衣丢在床上。
彷佛可以听见:反正回来还要穿,随便了。
「你有什么事……咦?等等,蜜?」
她丢下一脸讶异的妈妈,直接穿过走廊走上楼梯。
妈妈没有跟来。
二楼是一间又一间家庭成员的寝室。右侧从里面算过来第二间。
她站在门前,屏住呼吸,扭动门把——打开门。
「咦……」她心中一惊,手缩了回来。
门打开了。
「咦?蜜……」她的妈妈前来开门。
难得她在这个时间已经回家。尽管如此,妈妈还是询问蜜:
「怎么了吗?」
那个家伙已经不在这里了。
应该有那个家伙的家庭,少了那个家伙依然存在。
难道她想看到那种景象吗?没有这回事。那么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她不得不看。
尽管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无法整理出一个结论,还是强烈地如此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