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昼懵下,站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
有种趁虚而入愧疚感,但又掺着忐忑开心。
站小会儿,他轻手轻脚去将床边灯关上,黑暗很快吞噬掉这个房间,他,卫桓,还有这张不大不小床,都进夏夜肚子里,出不去也进不来,谁也没法打扰。
困意威力实在太大,卫桓能感觉到床边陷下去块,但是眼皮好沉好沉,睁不开。小毛球缩成小甲虫那小,爬到卫桓脸颊旁,弄得他好痒好痒。本能地伸出手把小毛球给弄下来,他想说类似“别在脸上”话,但出来结果却只是黏黏糊糊几声咕哝。
这哪里像九凤,明明是只掉进蜂蜜罐子里小飞虫。
任卫桓牵着衣摆,云永昼继续吹头发,他很享受这刻,真切地感觉卫桓就在身边。不需要因为梦见他而难过,也不需要因为梦不到他而遗憾。
差不多快干掉,云永昼关掉吹风机开关,周围下子静下来,格外静,窗外蝉鸣敲打月光。
低下头时候,他发现卫桓有点犯困,手明明还攥着他衣摆,眼睛却已经睁不太开,脑袋点点,和每次在不语楼上冥想课他模样。
“躺好睡。”云永昼碰碰他手腕,卫桓这才懵懵懂懂松开他衣角,思考实在太费精力,他下意识哦声,倒在床上打个哈欠,困意令他说话都有些吃力,“你不吹吗?可以……帮你……”
困成这样,还说大话。
又黏又甜,还不乐意。
云永昼侧躺在他身边,在卫桓口中被调侃为“光之子”他难得地借借月光,来看他睡脸。卫桓睡得很熟,这点云永昼早有预料,他每次都是这样,尤其过去任务结束七组战备小队聚餐时候,等待上菜时间里他总是能打个小盹儿,醒来时候脑门上还会有个红红印子,看起来傻傻。
不像现在,他眉心只剩下个金色点。
伸出手指,隔几毫米微末距离,云永昼小心地在他脸颊上缓慢地画下三道妖痕。蓝色妖气四溢
云永昼将吹风机放到边,给卫桓盖上薄被,自己拿个枕头,准备去外面沙发上,可刚转身,就被卫桓手拖住手腕。
“哪儿去……”
卫桓犯困时候说话声音会比平常软点,慢点,那股子好像用不完精力被困顿抽走变成片轻飘飘懒懒羽毛,飞到哪儿算哪儿。
云永昼看眼被抓住手腕,直白回答,“沙发。”
听见他这说,困得睁不开眼卫桓翻个身,手臂伸出去拍两下空着另半床,“这儿……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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