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想起这件事,已经过年以上啊……)
幸宏直到二月为止,都在承受这种煎熬,不过跟希春等人同居之后,就不太会回想起来。可是像这樣连枝微末节小事都鲜明地想起来状況卻是少见,六月和堂姊们爭吵时,也只有想起片段。
幸宏大致上知道为什麼。年歲月,让他不会再轻易被记忆影响。同时,他也变得能夠冷靜看待这件事。
幸宏在不经意想起这件事时,往往都有个共通习惯,那就是他定在固执己见。不管是六月,还是更久以前,想起这件事都是在幸宏对周遭感到憎
来定很怪異吧。父方亲戚除歲正以外,都和父亲关系不住,只有形式上来参加葬礼。唯例外,是在葬礼前夜出现祖父到棺木前就落淚。幸宏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祖父似乎很懊悔。
幸宏被歲正收养之后,又变得非常忙碌。首先他更改报考学校。更改本身並不麻烦,但是要调查歲正住处附近高中就让他费番功夫。结果,他选择报考对於报名资格最沒有设限私立天栗浜高校。
此外,他还要处理目前所住住宅。由於在法律上承继遗產是幸宏,因此他必须填写请求由歲正担任监护人文件,要花时间确认不少详细事项。另方面,还得要併準备升学考试。当时幸宏除面临人生首次考试压力之外,还要处理许多顼事,点余裕也沒有。
老实說,他当时觉得街死街埋,路死路埋,什麼都不在乎。
为什麼自己非得碰上这种厄运呢?和丧父悲痛比起来,幸宏更先抱持感情是对这个世界憎恨。
幸宏认为老天太不讲道理,感觉世上只有自己人吃亏。說实话,他跟本不想活。他想过好几次,如果能夠在毫无痛苦情況下死去,他认为寻死还比较快乐。同樣,他內心开始有种疯狂破坏慾油然而生。曾经因为心情烦躁而彻夜无法入眠;也曾经因为呕意突然湧上,冲到廁所不停呕吐,直到吐出胃酸为止。那时他连抱怨对象都沒有,也不想抱怨。因为那大概是他莫名固守到最后尊严,亦是近似於保卫自己自尊心壁垒。
其实那份尊严早就已经瓦解,只是他还沉溺在故作坚強情感中。
「……………………」
幸宏缓缓坐起身。睡意消失得干二淨,看来短时间內是睡不著。他靠上牆壁,茫然望著室內,从窗戶可以隐約听见外头声音。
幸宏很清楚感觉到,自己真醒。莫名昂扬感消失,只剩下冷靜。被喚醒记忆断简残篇,仍然鲜明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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