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导演这重视,周自珩也只能频频点头,心里忐忑不安。
偶尔撇过头去看夏习清,也只能看到他在认真背台词,低着眉眼看着手里剧本。补妆完毕,很快就要开拍,等待昆城安排走位时候,夏习清开口,“昆导,江桐这段是梦,为区分现实,觉得在梦里江桐演成正常说话
看着车窗上倒映着周自珩脸孔,夏习清不由得微笑。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这直仰望。
转场回到之前他们租下来那个房子,也就是江桐住处,在高坤检查出艾滋无路可走时候,江桐收留他。高坤每天在疾控中心和出租屋两头跑,剩下来时间都是在打零工,偶尔有休息时候,高坤都在学手语。
等待补妆时候,周自珩和夏习清对台词,导演在边指导走位,下午将他们在这个出租屋几个日常片段都拍好。
“这些都是片子里比较正面阳光片段,”昆城吩咐打光师,“光源要强点,但是要柔和。”
不解所以产生歧视和恐惧,这些观念很难改变,但是影像作品可以传播。”昆城拍拍周自珩肩膀,“这也是拍电影意义之啊。”
周自珩也抬起头,小罗递过来几罐咖啡,他接过个,抛给夏习清,夏习清接过来,抬头看向他。
“重任在身。”他笑下,闪闪发光。
夏习清也笑,手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他以前很讨厌理想主义者,这些自信过头人总是妄想可以拯救世界,企图成为这个世界重要无比个部分。
天黑下来,他们就进入到夜戏。
这场夜戏令周自珩很担心,江桐在梦中梦见自己母亲回家,收拾行李,开始说要带着江桐走,可最后她自己走。江桐也从噩梦中惊醒。
光是看剧本,周自珩都觉得触目惊心。
“昆导,”趁着夏习清在化妆,周自珩坐到昆城身边,“这段戏重要吗?”
“当然。这段是揭露江桐过去个引子。”昆城又就着剧本跟周自珩讨论大堆,周自珩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原本想如果不重要,不如去掉算,免得夏习清掏空心血去演,最后被剪掉。
事实上,许多所谓理想主义者都只不是罹患救赎妄想症重症患者罢,他们中大多数最终会死于理想和现实无法填补那道鸿沟。
重重地摔下去。
夏习清贯喜欢冷眼旁观这种理想陨灭惨烈现场,直到遇见周自珩。
这个闪闪发光理想主义者。
他这耀眼,光是看着,夏习清就舍不得把他拉下来。希望他可以在广袤自由天际任意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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