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头丑陋狞恶怪物刚才袭击船队,生吃蛟龙。
刚才还在喊打喊杀众人,此刻突然都缄默不语。他们不知道旦动手,金乌殒命之后,等待着这片天地会是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浩日陨落,
“帝君这件九海鲸吞之法器,号称是夺天地所钟,汇九海之灵,而聚于鼎,法力非同凡响。”段折锋悠然道,“只是帝君离开之日,这东海中,日月昏暗,死水无波,凡有活物皆遭灭顶之灾,想必在你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紫炀帝君道:“确实是夺天地造化不错,但自从法器成形以来,所拯救生灵又何止万千?自问俯仰无愧于天地,不曾为非作歹,只是扶危解困。若有亏欠,待百年之后,将法器之灵打散,令其重归天地罢!”
他确实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浩气荡然番话下来,稳住不少人心神。
段折锋亦点点头,接着目光看向身后众人:“看来,帝君实乃在世圣人。那,诸位比之帝君,何如?”
桑树,黎明时分化为轮金日,向西而行,即为太阳;待到黄昏,则褪尽鳞羽,回到扶桑。
如此轮回,就是凡间日夜轮转。
段折锋身影,隐没在水晶之后。
每面水镜上,很快又浮现出截然不同许多画面。
这其中,有着日出而作农夫农妇,有着等候上朝官绅士子,也有着面向东方、等候紫薇气机修行中人,更有居于深山老林之中吞吐着日月精气妖邪鬼魅。
几乎所有人都在刹那间躲开他视线,仿佛这样就能躲开深入灵魂拷问。
有人小声道:“帝君高义,等遥遥不及。但修行以来,只为求证长生之道,绝没有做过坏事……”
段折锋笑笑,说道:“长生之道,贵在修真。修真之始,凝气筑基。诸位修行以来,所获天地灵气不计其数,也敢像帝君般,尽数归还于天地神明吗?”
此话出,有如石破天惊,四下皆寂。
行将殒命金乌,就在那里,被困在紫炀帝君那“天地造化”青铜鼎中,动弹不得。
镜面氤氲,照彻世间千般人,但每个人都仿佛等待着天亮那刻——等待着日出扶桑,其道大光。
但是,今天日出,始终没有来到。
或者说,祂已经无法来到。
祂苟延残喘,仅剩裹破败肉,支离破碎鳞,还有黑色血。其身躯之中,精、气、神早已耗尽,或许千万年前,就已经该如那不周山烛龙般,寿尽而死。
如今,祂就受困在紫炀帝君法器之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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