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寻千蹙着眉,脸关切地看着他:“做噩梦?”
景添
郑寻千表情并不如他语调那般冷漠无情,却也足够令景添伤心难过。
“你真很烦。”郑寻千毫不掩饰地,直白地对他说道。
景添想说对不起,还想说,请你不要讨厌。可最后说出口,却全是言不由衷话。
“烦就对,”他为虚张声势,刻意放大音量,“就是不想让你舒坦。”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因为抗拒和强烈悲伤,他很快醒过来。然后他发现,有个人,正牵着他手。
那只手握得并不紧,却很暖,带给他很多安心和舒适,令他不自觉便放下心来。
在确认那究竟是谁以前,他意识便再度陷入混沌。
荒乱梦境中,他用力地拉着个人手,而那人有些不耐烦地把他甩开。
“你适可而止。”对方告诉他。
酒醉和高烧感觉有点像。
晕晕乎乎,仿佛坐在船上,脑门发热,思考不顺畅。
大半夜医院只有急诊,没法立刻做诊断,只能先做些应急处置。
番折腾过后,等终于挂上水,已是凌晨三点半。
景添靠在输液室躺椅上,很快昏沉沉睡过去。可睡得也不踏实,他不停地做梦,时不时转醒。
才走两步,背后传来郑寻千呼唤他声音:“景添,景添!”
他赶忙回头,目之所及,空无物。郑寻千不见。
在他茫然之际,呼唤声再度响起。
“景添?你还好吧?”
又次睁开眼,他手依旧被人牵着,这次,却是握得紧紧。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手,反问:“你为什看不爽?”
“你想多,”对方语气极为冷静,乃至冷淡,“们根本不熟。”
他抬起头看向对方。
看清对方容貌后,他阵恍惚。
不熟吗?郑寻千,们怎会不熟呢。
他梦见自己在高中学校医务室醒来,老师告诉他,他在楼梯上跌跤,睡半个小时。若是没别不适,就可以回去教室上课。
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埋着头,面容模糊,桌上是垒得高高书本,耳边只能听到沙沙书写声。
没有郑寻千,没有杨悦,他也不在A大。有只是即将来临高考,和他那厚厚眼镜片。
他站在教室讲台前恍惚地想,难道切都是做梦,都是自己臆想?
可他为什会想出那些东西呢?他世界如此狭窄,两点线,课堂和书本占据他绝大部分时间。这样他,居然也会在梦里文身,在梦里和个陌生却又充满魅力男生接吻、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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