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参加明年高考,去念全日制大学,”贝唯西说,“这段时间直在念书,情况还不错,有信心能考上。”
他养母时间回不过神来,眉头逐渐拧在块儿:“你在开什玩笑呀?”
贝唯西扭过头:“……只是告诉你们声。有自己想法,你们以后别整天催找工作。”
“你这孩子,怎那异想天开,你都21,三年出来还不得……”
“四年,”贝唯西纠正她,“念完也才二十多,未来人生还要更长得多。”
贝唯西还没说完,他养母立刻问道:“打工?什工作呀,签合同吗?”
“临时,小时工,”贝唯西解释道,“因为……”
又没能说完,再次被打断。
“那不好,不稳定也没保障。你现在也不小,还是要找个稍微正经点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
“因为打算回去念书。”贝唯西继续说完方才被打断话。
好,喜庆!”养母提议,“那时候给你织就是大红色!”
贝唯西连忙摆手:“太高调吧?恐怕不适合。”
养母起身,回房看看家里还剩下毛线颜色,很快端着篮子回来:“除红毛线,还有白和黑,也能掺着织灰或者粉红色。”
“灰,要灰!”贝唯西连忙说道。
“那就灰吧。”她说着,当即坐下,团起线。
“非要上个大学有什意思呢,”养母把毛线放在边,开始叨叨,“你看隔壁张阿姨家妮妮,大学四年,现在当个文员,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八点多到家,个月才不到四千块钱,比们小区门口修车都不如!你当初就该听和你爸,别上高中,去好好念个中专职校学点手艺,也不
来之前,他不曾想过要把自己这些打算说给面前这个女人听。
在更早以前,他也曾度下定决心要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人想法,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变化,就连自己也捉摸不透。
或许,是她养母此刻手里捧着柔软毛线,让他心也跟着变得绵软,想试着放下防备。
“啊?”养母停下动作,惊讶地看他,“念书?你是说要上夜校?”
贝唯西把宝宝抱上大腿搂在怀里,看着养母手脚麻利动作,想会儿,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你陪你弟弟玩儿吧。”
贝唯西点点头,片刻后,又说道:“那个……有件事……”
“嗯?”养母抬头看他眼,“什?”
“你们直催找工作……最近其实有在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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