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越来越娇气,以前砸得流血都强撑着不让人包扎。
算,不管怎说都是他咬破,总得
橘红色黄昏余光从阳台爬到他墨蓝色被子上,他定个闹钟,缩进被子里。高空后遗症那种天旋地转错觉在闭眼时最明显。很不舒服,他翻个身趴着,脑袋埋在枕头里,想减轻这种失重和眩晕,但收效甚微。
[你成年,哥哥。]
裴听颂声音反复出现在他耳边,心脏七上八下难以安眠。
忽然间听见脚步声,方觉夏侧侧头,看见双长腿在自己床边。他有点吓到,不知怎下意识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脑袋。
“你干嘛?”裴听颂想把他被子拽下来,“还以为你睡觉。”
高空考验令方觉夏神思迷茫,绳索解开,双脚回归地面。踩不实,每脚仍旧踏在云层里,起起伏伏,深深浅浅。
“现在怎样?”裴听颂几步走到他身边,“是不是不那怕?”
怕。
经此劫,他终于计算清楚这些危险与危险之间重量级。没有什比得上裴听颂,他是最大最不可控风险。
“好多。”方觉夏看着地上影子回答。
“是要睡。”方觉夏闷声说。
“你忘你答应什?”
对。他真忘。他被蹦极和所谓成人礼搅得团乱。
方觉夏怕面对裴听颂,可每次在他辗转反侧时候裴听颂又偏偏出现,还总是握着个强有力理由,让他没办法躲开。
他放弃挣扎,任由裴听颂把被子拉开,半眯着眼,看见裴听颂和他拎着医药箱。
后来游乐园之行他都记忆模糊,半魂魄好像还留在二十米开外高空,后来玩什做什,他好像都只是迷迷糊糊地在参与。连导演都开玩笑说把方觉夏吓坏,吓得没魂儿。后来围观粉丝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提前结束拍摄。
玩天又提早收工,大家都特别开心。路远回公司和编舞老师见面,贺子炎也和他起回去讨论编曲。江淼妹妹快要过生日,拉上向会来事儿凌陪他去买礼物订蛋糕,准备惊喜。
方觉夏计划是回宿舍先洗个澡,休息小时后去练习室练舞。可等他出来时候宿舍里又只剩下他和裴听颂。对方和他差不多,也刚洗完澡,穿套白色棉麻睡衣从冰箱里拿出瓶冰水咕咚咕咚仰头灌着。
感冒还没好全,就穿这少。
他没把这种唠叨话说出口,因为好像也与他无关。方觉夏关上浴室门径直回到卧室,帮凌把掉在地上小黄人玩偶捡起来搁在桌子上,然后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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