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空空,原本还有睡意他忽然间清醒,坐起来。
床上只剩他个。
沈惕心忽然间快速地跳起来,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床边矮桌上放着什。
回头看,竟然是他碎成两半面罩。
这出乎沈惕意料,他伸出手,将面罩拿起来,当初被劈两半,如今竟然被粘合到起,只是胶水痕迹很拙劣。
安无咎静静地躺在沈惕怀里,后背贴靠着他温暖胸口,得到从未有过安全感。明明这里是安全,可他还是无法顺利入眠,只要闭上眼,那些曾经危及他们危险统统浮现在眼前,仿佛要重新经历遍。
于是安无咎只能睁着眼,望着没有焦点白墙。
他尝试着轻声对沈惕说话,说他要找到自己妹妹,无论她是不是活着,他都要找到她,这可能是他唯亲人。
他又对沈惕说,倒闭精神病院可以查,他身上这幅金属骨骼应当更有查下去空间。
说完这些,安无咎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无法接受被人为操控命运,浑浑噩噩烂泥样记忆,他定要找到最初和最完整自己。
你和所有人都不样,能感受到你。你开心,难过,痛苦,都能感受。”
他眼瞳看起来清澈见底,在茸茸暖光中显得无比诚挚。
“这点不需要模仿,好像生来就会。”
安无咎鼻尖有些酸涩。
奇怪人真要靠奇怪人来拯救。
为什他会留着这个?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东西。
难道当时决斗完,他自己又返回决斗阈,把面罩收到游戏面板里?
正疑惑,门嘀地响声,从外面被打开
沈惕抱着他,呼吸声很沉稳,确认他熟睡之后,安无咎动作很轻地转过身,沈惕抱得太紧,他花不小气力才能面向沈惕。
落地窗外光怪陆离光落在沈惕脸上,安无咎伸出手指,指尖隔着几毫米距离,将沈惕五官和轮廓描摹遍。
他希望这个人不要离开。
但如果希望必须破灭,安无咎希望离开是自己,不要是沈惕,也不要是任何他在乎人。
沈惕睡得很沉,记忆中他很少像这样熟睡过。
“知道。”
他明白沈惕怪异,明白他有时候其实就像个未入世孩子,什都不明白,但为合群,又不得不装作很明白,久而久之,就活得很矛盾。
变得既懵懂又世故。
或许只有在面对自己时候,沈惕才会有本能面。
这座城市夜晚灯火不灭,甚至比白昼还要繁华,霓虹透过玻璃,将每个人梦都照得无比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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