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深吸口气,单膝跪在榻边,说:“陛下,虽与您相见不过数日,但却见如故,恍若失散家人重聚,但觉无比亲近。如果您不介意身份话,希望……拜您为义母。”
太后颤声道:“好孩子,你刚才说什?”
傅寒洲干脆利落道:“娘。”
刹那间,太后潸然泪下,情不自禁地在那帷幕后失声痛哭起来。
傅寒洲便跪在她榻前,恭敬地磕个头,说:“娘,孩儿不孝,未能在您最需要时候陪伴左右。明日过后,又该出发返还中原,此去有必须要做之事,也还需并查清当年李星殊之事,找回‘皇太子’。您在宫中有禁卫保护,更有郡王北宸和风伯母相助,还
太后疲惫地说:“罢。你下去吧,让个人静静。”
风烟尽知道她今晚大喜大悲、心情不定,故而没敢再做打扰,就先告退。
风烟尽走,风里鹰连忙也追着出去。
傅寒洲走在最后面,临出门时忍不住回过头。
他看见重重帘幕,将太后孱弱身影锁在深深宫廷中,既是煊赫地位,却又是落寞孤影。
今夜过后,围绕在风烟尽身上谜团,才算是解开。
也解答太后对她疑惑。
风烟尽当年,偷走“皇太子”。
她这些年来惶惶不安,最初在宫中保护着太后,后来又在各地做她江洋大盗,却把财产都交给太后内库里,也搜罗些诸如天山雪莲心宝物。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功过相抵,但还是十分害怕,直不敢对太后说出真相来。
再回过头,他突然见到剑神身影就站在月下门前。
虽然远隔数十丈,但还是能看见应龙城微微点头。
傅寒洲心里毫无来由地明白:他在劝自己回头。
他只是想起应龙城先前说过话,心中便突生股热切勇气,当即回过头,猛然又闯入室内。
榻上太后低低问道:“信陵侯还有什事?”
如今真相大白,风烟尽好似是个在等待判决罪犯,呆坐在地上。
太后在帷幕后沉吟许久许久,却不下判决,也不说原谅,而是淡淡道:“哀家乏。明日还有早朝,这就先散吧。”
风烟尽猛然抬起头,哽咽道:“阿月,对不起……当年都怪时想岔,才会弄丢你孩子。”
“……你更该向那孩子道歉。”太后低声说,“这些年来他在哪里,又受多少苦?对他无所知,实在是亏欠良多。”
风烟尽说:“是,最最对不起他,也欠好多。等找他回来,定,定要对他千百倍好,像对阿月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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