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
苏洄终于开口,每个字都拖着很重很重负累。
他看着宁宵,也任由宁宵望着他,两个人目光连结个漫长凝视。
苏洄发觉那个说法是假,相爱人即使凝视二十秒,也不定会落泪。
“对不起。”他知道宁宵最讨厌听到什,但不得不说。
很沉重。
今晚真美啊,为什偏偏是今晚呢。
苏洄恍惚间产生个疯狂又残忍念头,他好想这座城市起把火,把他们所有人都烧死在黎明之前,骸骨成山成海,这样来,谁都不会介意他和宁宵埋在起。
“跟回去吗?”宁宵伸出手,抚摸苏洄脸,发现很冰,应该是在雪天里等太久,“冻坏吧,给你暖下。”
他伸出两只手,很轻地捧住苏洄脸。
宁宵笑下,“到底发生什?”
苏洄没回应,自顾自哑着声音说话,像是发病自言自语,“其实最经常做件事就是后悔,因为得这种病,大部分时间都不是真正,有时候脑子好像被抓住晃来晃去,人也到处游荡,买东西,找人搭讪、说话,做些神经质事,等到大脑突然停摆时候,就开始后悔,后悔买那多不需要东西,后悔和太多人说话,后悔表现自己。”
很大片雪花落到苏洄头顶,开始渐渐融化。
“发病就喜欢承诺别人,所以老是食言。上高中那会儿吧,躁期,个女同学约周六在咖啡厅自习,随口答应,第二天就放她鸽子。对,还有次,在回家路上捡只小猫,就把他带回家。那只小猫很可爱,对他说会给他买个小屋子,第二天再回家,小猫就不见,后来问陈妈,她才告诉,外公看到,嫌他脏,把他丢出去,后来再也找不到他。”
宁宵直都觉得自己很懂苏洄,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默契得不像初识人,他可以很快地识别苏洄情绪,很明确地
还是算。苏洄放弃那些可怕念头,劝诫自己要多存善念。
浑浑噩噩这些日子里,他唯清楚就是每天日期,因为他很想给宁宵过次生日,给他买蛋糕,陪他许愿,吹蜡烛,在他许完愿之后亲吻他,把自己亲手做礼物送给他。
这些明明是很小愿望。
苏洄知道自己实现不,也可能辈子都做不到,意识到这点瞬间,他才突然被巨大遗憾压住,喘不过气。
“怎?”宁宵低头看他,将他揽在怀里,“是不是不舒服,郁期来?们先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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