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吃自己药,然后开始默契地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有点累,想先进去睡觉。”苏洄轻声开口,说完便转身,进入房间,也关上门。
雪糕没能跟上他步伐,被关在门外,有些无辜地回头望眼宁宵,发出声呜咽。
对刚才试探,宁宵显然有些后悔,他能感受到苏洄听到生日相关话之后,情绪忽然间低落。
但他无法否认那些确存在不解与不甘心,明明已经花这多年去消化,却好像还是没办法放下。
苏洄忍住情绪,轻声回答,“可能变。”
他很坦诚地说:“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
宁宵停顿会儿,空气静得像是粘稠胶质,裹缠着两人流淌出来情绪。
“倒是没变,还和过去样,什都不喜欢。”
他起身,拿起自己水杯,走到直饮机前接杯水,松弛地说:“其实没别意思,只是仔细想想,都27岁,也没过过次像样生日,感觉生活有点无聊。”
同样话,宁宵六年前说过次,因此苏洄思绪被拉扯回过去,那段愉悦掺杂痛苦时光。
很奇怪,经历那多高压“治疗”,电击与药物早就重塑他大脑,把他变得愚钝不堪,丧失人生中很多重要记忆,但却无比深刻地记得这段苦涩时光,甚至清楚地记得宁宵说出人生没有任何意义表情,和他孤独地站在海滩边模样。
这令苏洄不可抑制地感到痛苦。
眼前宁宵忽然开口,叫他名字,过去与现在重叠,落在苏洄心上。
“苏洄。”
放不下并不只有宁宵。
苏洄回到房间,拖着步子走进浴室,关上门,拧开浴缸放水龙头,腿发软,他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埋下头,咬着牙无声
回头,宁宵手握水杯,正好与抬头苏洄对上视线,这次他没有躲。
苏洄确变,不再像过去那样撒娇示好,说孩子气话。
他只是点头,说好。
然后他起身,又像是忽然想到什,看着宁宵,小心翼翼地提醒,“该吃药吧。”
宁宵点头,“嗯。”
他回过神,从回忆泥沼中拔除双足,但回避宁宵眼神,放下手里叉子,“那……你想要什呢?”
宁宵声音听上去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笑意,“你以前不会问这种问题。”
汤匙碰上瓷碗,发出很清脆声响,就像是在敲打苏洄心。
“以前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制造惊喜吗?”
他说两次以前,就像是真很在乎过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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