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没有接通。
他像是被活生生摁进个可怖梦里。扭曲空间里缠绕着无数黑线,视线不清,苏洄直跑直跑,猛地跌入个深不见底洞里,狼狈而痛
抑郁期到,他就变得很钝。思绪凝固,昏聩不明,情绪跌入谷底,像个被击垮脊梁、只能趴在地上动不动蠕虫,张无生机废纸。
脑海中,个像又不像自己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他身上每个缺陷,每个似乎无法原谅失误。脚下土地寸寸崩塌,好像很快,他就会被迫逃到窗边,从窗棂旁跌落,落入这个冰冷世界。
苏洄动作迟缓地转头,伸手去床头柜上拿眼罩。
他发现梁温遗落在眼罩旁太阳眼镜。
梁温有雪盲症,像这样天气他总是带着眼镜,以备不时之需。苏洄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起来,把眼镜送还给对方,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关乎对方驾驶安全。
“您真不再考虑下吗?”
电话里男声很年轻,语气真诚。
“琼斯小姐非常喜欢您作品,从您创作初期就开始关注。事实上,这和您作品被收入展厅区别并不大,们作为藏家同样会悉心收藏。抛开这笔不菲酬金不说,她订婚宴会现场也会有非常大曝光量,们邀请许多媒体,这对您也是有帮助……”
苏洄头晕,沉闷令他看上去格外有耐心。他将药片倒在手心,就着冷水,仰头吞下去。
听对方似乎说完,苏洄轻声拒绝,“很抱歉,最近状态……不太好,想你们应该能找到更合适人选。”
可他完全没办法动弹,身体被无边无际绝望操控着。
逃避是他惯性动作。
许久后,苏洄拨打梁温电话,选择外放,然后戴上眼罩,紧皱着眉艰难地躺下去。
这里明明没有纽约那冷,可他却好像冻透,酒店被子像厚重冰层压下来,令人喘不过气。
嘀声个接着个,冷冰冰,苏洄闭着眼,药效点点上来,这种被压制感觉越来越重,耳鼓膜胀痛,什都听不清。
电话中断,昏暗房间突然静下来,静得令苏洄心悸。
舌尖铁锈味还没完全散尽,副作用就已经来,他坐在床上,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这些苏洄早已习惯,也不觉得如何,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凝视那片阴郁灰白色。
[西雅图真没意思,天气都这样,还是不下雪。]
他回想起刚刚梁温离开之前说这句话。
那时候他什都说不,此时此刻也样,无法回应,很不礼貌,但梁温什都没有说。苏洄总是很感激他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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