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直直地站在柜子前,盯着烛光动不动,眼里波光粼粼,周向晚倚在床边,慵懒地打个哈欠,扣子只扣两颗,露出来大片胸肌随着呼吸起伏着。
“祝你生日快乐。”周向晚对着吴凉笑,还拍拍手,“要许愿吗?什愿望都可以。”
股巧克力清香苦气在鼻尖萦绕开来,台灯下,是块正方形小蛋糕,上面插着根晶莹剔透,树枝似蜡烛。
那蛋糕有两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宝蓝底色,斑驳黄色,花纹扭曲又混沌,吴凉眼就认出,那是梵高星空,星月缀以细细金箔,既璀璨又优雅。
“啪。”
周向晚抬手关灯,房间里陷入片黑暗,只能看见空调机上暗红指示灯。
忽然,哒声,是打火机声音,黑暗里冒出撮金蓝相间火苗,照亮周向晚脸,半隐藏在阴影里,另半被烛火涂上油画般柔和色彩。
们谁也别想睡!”
“无法无天,无耻无聊,无理取闹!”
周向晚嘴唇动动,脸懵懂。
“得寸进尺,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周向晚虽然句也听不懂,但是知道吴凉是在骂他,他茫然地望着吴凉脸,觉得吴凉连骂骂咧咧都要追求骂得对称,骂得押韵样子很迷人。
原来打火机在他手里。
微微湿润亚麻色卷发别在耳后,周向晚拿着打火机低头点蜡烛,纤长浓密睫毛,流畅高挺鼻梁,微微收紧下巴,全都染上层浅金色淡淡明光。他确实是混血宠儿,遗传欧美人分明轮廓,却又拥有亚洲人细腻皮肤。
打火机清脆声音短只有秒钟,又仿佛被无限无限拉长。
那光,混着热,混着甜点香气,点点蔓延,像鱼尾在摇,又似小荷尖尖,朵朵,颤颤地在光涟漪里晃荡。
圈圈又圈,光芒照亮房间里每个角落,墙壁上人影半重半离,连绵起伏,晃晃悠悠。
“打火机呢!明明放在柜子上!”
周向晚抱着被子坨在床上,眯着眼睛,几次张嘴想说话都被堵回去。
吴凉满房间乱翻,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个方方正正灰色盒子,上面系着条厚重丝带,在灯光下能看见上面金色丝线闪着暗光。
“这什?!”
“哦,这个。刚才就想说,但是你太激动。”周向晚挪到盒子边上,拆开蝴蝶结,打开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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