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你敢……”狭窄车后座,吴凉有气无力地踢周向晚脚,周向晚抓住他脚踝,顺势脱吴凉裤子。
“吴凉。”周向晚沉着脸,“在救你,你要烦,就把你扔下去,衣服都不给,还叫记者来拍你!”
吴凉瞪着周向晚,倒是没动。
周向晚拿小瓶伏特加,倒点在手心上,双大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将吴凉浑身上下都搓好几遍,愣是把人搓得浑身泛粉。
哈哈时常被周向晚揪着洗澡剃毛,此时见两脚怪被周向
吴凉睫毛上凝结着几颗小水珠,他在听见周向晚问冷不冷时半睁开眼,见他问是狗,扯着嘴角笑笑,又闭上眼睛。
周向晚别扭地憋句,“算欠你次。”
周向晚打开车门,将哈哈塞进去,顿顿,又调头回去,眼神睥睨,道:“吴总,大冬天,矫情给谁看呢?”
细雪纷纷,人站着,人坐着,吴凉抬起眼帘,无声地看着周向晚。
很多年以后,周向晚依然能回忆起吴凉那个眼神——漆黑瞳,微红眼睑和沾着白雪睫毛。
吴凉在街上遇见它,打个电话给周向晚,让他过来接。
那时,正值年关,几千万异乡人都回家,北京成座空城,大片大片雪花落在伞上,窸窸窣窣,就像是泡沫破碎声音。
周向晚停好车,远远便见吴凉抱着毛绒绒哈士奇,坐在电线杆子下面。
白茫茫大雪,浑浊光线,雪地里人看起来既渺小又古怪。
周向晚那时候很不满,心想他自己要装逼就算,居然抱着他宝贝狗子在外面起受冻!
平平无奇却见难忘。
“你别以为会管你。烦死你。全中国就你最烦。”
吴凉没说话,无力地朝着周向晚摆摆手,看样子是让周向晚拿狗快走。
周向晚在俄罗斯见过很多被冻死人,特别是喝醉,如果放着不管,吴凉是真会死在雪地里。
周向晚啧声,扔伞,弯下腰抄起吴凉膝弯,抱进车后座,二话不说就脱吴凉衣服。
周向晚撑着把墨绿色大伞,在雪地里踩出排脚印,边跑边喊:“哈哈!”
哈哈,也就是狗子,老大条狗跃而起,扑进他怀里摇着尾巴,哼哼唧唧地撒娇。
“冷不冷啊?”周向晚托着狗,亲嘴狗毛,“吓死爸爸,老蠢狗!”
股浓烈酒气涌进周向晚鼻腔,周向晚低头,发现酒气来自于吴凉。
零下度,吴凉上身只穿件灰色毛衣,里面是件白衬衫,浑身落满雪,脸色苍白,双眼迷离,嘴唇却是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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