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旋即哈哈笑。
这是什奇怪心有灵犀点通。
齐涉江随手把三弦放下,“去烧点热水,待会儿大家洗漱。”
张约“嗯”声,仍蹲在原处,半晌又觉得有意
张约看齐涉江,齐涉江却是低头在按弦。
也许张约觉得惊讶,但是对他们那些靠手艺谋生,真正演不好就要饿死老艺人来说,他这不算什。
齐涉江还记得,那时候因为观众喜欢新奇,看各种反串戏、滑稽戏。为招揽观众,他父亲唱戏园子老板尝试把西洋戏剧改成华夏戏,找来会西洋乐器乐师伴奏,来个大杂烩。
父亲大字不识,也不会看曲谱,那乐师还说这不好排演。结果父亲只叫他演奏两遍,就完美地演唱出来,令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齐涉江手指在弦上轻拨,恍惚间就像时空从未变换,就连身体也存在肌肉记忆般,与琴弦每次接触,都是熟悉手感。
那早。
等张约走出去时,齐涉江已经坐在屋子外边拨弦子,他前头练完相声基本功,现在轮到子弟书,三弦是子弟书伴奏,当然天都不能放下。
齐涉江听到张约动静,回头看他眼,“早。”
张约挺惊讶,走过去,两手揣兜里,“……你在练习?”
“白天要干活,趁这个时候练下。”齐涉江平静地道。
张约不禁跟着齐涉江三弦,把自己歌低声哼唱遍,他声音就像冰层下荡漾湖,既有穿透力又通透,既含着微妙复杂情绪,又带着距离感与空间感。
这样音色,和圆润饱满三弦声像在同个高度上互补,弦声完全把他歌声托起来。
“……秋水从春流到冬,海面高低好像没有任何不同……你数过青山飞起三十九片梧桐,只是满面酒借红。”
齐涉江侧头去看张约,弦子贴着他调。
余音袅袅,张约和齐涉江对视三秒,忽然异口同声说道:“你长得真好!”
张约在惊讶之余,又有点难怪感觉,听过齐涉江唱曲,他早该想到才是,那肯定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出来效果。
齐涉江又看他两眼,忽然笑下,手指拨弦,只个小节,张约就听出来,这是自己歌,就是之前晚会时,齐涉江在厕所夸过那首,他代表作《秋水》。
“只听遍,弹得不大准。”齐涉江还道。
张约却有些吃惊,“你就听过那遍?”
要不是齐涉江脸上写满真诚,张约会以为他在骗自己,他原曲甚至不是三弦曲。而且如果齐涉江真只听过那遍,那他在厕所里就不是故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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