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越想越头痛,索性不再想。
海棠道:“少爷喝药”
岁晏心不在焉:“好好好。”
海棠又叮嘱番,这才躬身下去。
岁晏蓄点力气从榻上起身,往窗外瞥,这才发现外面正在飘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片,着实扎眼。
苦涩药泛着白雾,海棠看着半靠在软榻上神色恹恹岁晏,小声道:“少爷,喝药。”
岁晏懒洋洋“嗯”声,将药端过来闻闻,接着脸色变,捂着嘴险些吐出来。
海棠连忙上来替他拍背:“少爷?”
以往岁晏喝药只是为续命,不喝不可,但是现在他都懒得活,做什还要喝这种苦得要死要来作践自己?
他这般想着,索性直接将药放下,摇摇头示意没事:“之前听到你说落水那日幸好得人相救,是何人?”
不要吵到小侯爷,快去把药端来。”
岁晏偏过头,看到个穿着家丁服中年男人,愣下,道:“昭叔?”
厉昭性子沉稳,伸手摸摸他额头,蹙眉:“还是有些热,还难受吗?”
岁晏刚醒,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面洽两人,脑海中记忆点点回笼。
片刻后,他深吸口气,没说句话,再次晕过去,十分利落。
他恍惚记得,自己在临死时似乎也是这般大雪漫天。
岁晏缓慢走到窗前,将半扇窗推开,大雪被寒风呼啸着卷进来,险些扑他脸。
偌大个侯府,越窗看去,假山凉亭,雪树烛台,和他记忆中般无二。
岁晏慵懒地靠在窗边,神色复杂地扫过院落中场景,只手却不着痕迹地端着那碗药,利落地朝窗外泼过去。
地面积雪被泼得污黑片。
海棠讷讷道:“是正好出宫办事……”
岁晏心里咯噔。
就听到海棠蚊子样:“……太子殿下。”
岁晏这下真有些茫然,前世他落水时,因为宋冼被吓呆,愣片刻才想起来救他,耽误那会功夫才导致寒气入体,伤底子。
而这世他都跳两次河,为何又跳出来个太子殿下来救他?
海棠、厉昭:“……”
“来人啊!侯爷又昏过去!”
三日后,几乎烧成把灰岁晏终于浑浑噩噩醒来,彻底接受他又重活回事实。
这等诡异之事,常人要惊惧要欢喜,他却极其冷静,眸中片心若死灰,茫然地心想:“重来回,最后不过还是死,为什还要如此麻烦呢?”
他本来就没有什求生之意,这想,更加意兴阑珊,连海棠小心翼翼端来救命药也没想喝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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