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豁然开朗，程海东就像从水里猛然上岸
样，五官陡然清明起来，睁开
眼，真正醒过来。
只觉得背心已经湿透，耳边只听到心脏狂跳，充斥着强烈
后怕。
刚才……
“老
程海东起身鸡皮疙瘩，安慰自己人不能被脑补吓死，转头看到兰菏屋子灯还亮着，突然又安心些，抓紧上完厕所回去，爬上床。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起来搬砖。
程海东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身上凉凉，手摸来摸去，想找到空调把温度弄高点。忽而听到老者颇为用力地咳嗽，还带着漏气般呼哧声，“咳！咳咳！”
他下就醒来，只是眼睛还没睁开，只觉得脸都是麻。哪来声音，是他做梦，还是隔音不好，有村民路过而已。
程海东转而又想到，这屋子根本就没空调，至多是白天清醒过屋内阴凉。但也不至于这
冷吧，身下简直寒气刺骨，越来越冷。
，还真被大姐们吓到。但他琢磨下，还是觉得不大好，去找剧务换屋子，可惜这会儿人家实在忙不过来，愣给他搪塞。
兰菏言出必行，要和程海东换个屋睡，程海东更不好意思起来，这说出去，他身高体重都米八大个儿，倒比兰菏还娇弱，“不好吧……”
“哈啾！”兰菏又打个喷嚏，“没事，换吧。”
都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兰菏这样倒像是比他扛事，程海东羞涩地学看过探班粉丝：“谢谢哥哥，你是不是感冒？小心身体啊！”
……
虽然是闭着眼，却莫名觉得黑暗、压抑，就像头上有什罩子把自己盖住。
叮。这是茶具响动。哗啦，倒茶声音。嘎吱，竹躺椅也被压得发出响动。
声音仿佛近在咫尺，明明是无比生活化动静，却叫人发毛。他想爬起来呼救，但他沉重得起不身，脑子里完全忘剧组人都叫什名字……怎想都想不起来，个字也喊不出声。
“笃笃。”
冷不丁，门被敲响。
程海东换到兰菏那间屋，这原本不是卧室，也不知原来干什，放不少茶叶，都是自家种，雁塘村不少人种茶。
房间因为租赁给剧组，放张简易钢丝床，但程海东这种跟惯组人，根本不挑。
要说有什不便地方，就是这老宅子上厕所得出房门。
村里夜晚根本没什光亮，院子里只有孤零零暗黄色灯泡，同院其他屋人也不知是不是睡死，周遭似乎是十分安静。但隐隐约约，程海东又听到远处飘来鼓乐……
是灵堂哀乐，除这，没有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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