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毛站在柜台后面打算盘,手边放着壶酽茶。
他是个长相毫无特色中年人,若是大街上遇见,必定过目即忘。得知他们来意后,刘阿毛说:“没有来过,况且听你们口气那人是个新手,别说摸不到这里,就算来也是不敢收。”
大叔大笑:“你还有东西不敢收?”
他指着那只紫砂茶壶说:“时大彬壶,没看错吧?”
刘阿毛赶紧赔笑:“不不,老兄打眼,要是真壶,怎敢端出来?这是照着时大彬样子做,不过就是年代早些,民国。下面款那是寄托款。”
对有血缘关系。”
夏明若托着腮问:“那您就看不出点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
大叔审视他,然后把话题岔开,说:“车来,此地妖风甚炽,走吧,赶快走。”
车旧路差,路颠簸,到县城已经是下午。四个人只猫在车站边上找个馄饨店勉强吃几口,便兵分两路。夏修白和豹子路,留守车站堵王新,主要是夏修白手无缚鸡之力,旦王新反抗就得靠豹子。夏明若、老黄和大叔路,准备去县城黑市打听消息。
如今已经是八十年代,这个江南小县城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经济即将起飞征兆,依然那古老与落拓,条被称为“大街”主要道路,竟然还是前清遗物,只有三米来宽。好在江南又细又密雨丝让这小城蒙上层温润绿色,栀子花香味在雨雾中弥漫,沁人心脾。
“哦!”大叔摸壶,*笑,“既然是假,那就送给吧?”
刘阿毛愣,大叔继续笑:“怎样?你是刘阿毛嘛,刘大财主!”
刘阿毛估计在心里问候大叔十几辈儿祖宗,最后扯出个苦笑:“这……您老兄……这个那个……要不拿这只吧,这只是李仲芳小壶,错不。”
他说着真从柜台下面拿出只扁壶来,底座只有半片手掌大小,通体铁色包浆,莹润可爱。大叔连谢都不说声就揣进怀里,刘阿毛心疼得
黑市位于条背街小巷内,看起来十分寻常,走进去却别有洞天。巷子深处再左拐,进入间门边上写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院子,便看见好些个三三两两扎堆儿说话人。
大叔说:“们去找当铺掌柜刘阿毛,他爪子最长。”
夏明若问:“你怎对这儿这熟悉?”
大叔笑笑说:“爪子也长。”
这个当铺显然不合法,所以伪装成小杂货铺模样。推开有些朽木门,陈旧货架上摆放着落满灰尘瓶瓶罐罐,下面有节柜台,里面陈列雪花膏看起来过期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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