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若鹤道:“这话本就不大对,人无再少年还可以说得通,花朵凋零,怎有重开日?”
越若云道:“你实在不可理喻,这意思是树上有花,今年花谢,明年自有新花开,这树便年年都能当颗有花之树,人却无法年年都当年少之人。”
越若鹤道:“你这样说很有问题,新树开花,类比人生少年,老树开花,也能说是少年?这可不大通顺。”
越若云道:“你这话也太没有依据,老树开花,不过是时人借喻,但凡树还枝繁叶茂,能开花结果,无论活多大年龄,都不能说是老树,而是大树。”
越若鹤道:“照你这话意思,树年龄也分小树大树和老树,岂不是也和人样盛年不再重来?所以说,这句‘花有重开日’着实无甚趣味,拿纸笔来,今日就要与爹畅怀辩。”
奈何林疏身量还未长开,其实是很小只,比凌凤箫矮些,手臂上又无甚力气,要直把伞打高有点困难,凌凤箫被伞碰到两次头发之后,又从林疏手里把伞拿过来,由蹭林疏伞变成给林疏打伞。
这下子便清净,从位置到角度都很妥帖。
林疏心想,大小姐此人,其实也不难相处。
回竹苑,凌凤箫便有些忙,要检验萧灵阳功课,凌宝清凌宝尘几个姑娘听说大小姐今天闲下来,也过来要凌凤箫指点刀法。
大小姐便懒洋洋倚在贵妃榻上,边听萧灵阳背书,边看姑娘舞刀。
。”
凌凤箫“嗯哼?”声,没再说话。
林疏拿起本书,要把它归位,奈何个头有点矮,要踮起脚才勉强够到。
凌凤箫从他手里抽出那本书,从从容容地将书放回它该待位置,这才道:“没出息小东西。”
林疏:“是。”
这也能抬起杠来,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越若云落下风,气呼呼去拿纸笔,杠声暂停。
萧灵阳今日态度倒很乖,也没找林疏事情,只多看他几眼。
这人不太正常,林疏警惕起来。
他看看四周。
中庭里,练武练武,背书背书,连越家两兄妹都在孜孜不倦地抬杠。
越若云道:“爹来信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要们在学宫里勤学文武艺,千万莫偷懒耍滑。”
他就是条胸无大志咸鱼。
凌凤箫:“那便不退。”
林疏:“嗯。”
做完藏书阁委托,恰是戌时,从烟霞天出来,雨已很小,有停趋势,天边乌云背后透出团轮廓模糊月光。
凌凤箫今日整个人都有点恹恹,见雨小,自己索性连伞也不打,要去林疏伞下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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