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做噩梦吗?”
池越僵硬转头,他凝视着卫珺,双眼渐红。池越颤栗地靠近他,然后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卫珺,紧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般。
久久,听见池越说:“错,珺珺,是个混蛋。”
“怎?”卫珺温柔问道,“怎突然说这个。”
“骗
他说他只爱个池越。
池越梦到最后个画面是刚才,是卫珺在问他:“你想清楚吗?”
他好自私,他在悔恨同时也在心里庆幸,庆幸卫珺还爱他,庆幸自己没有失去他。
他想清楚,他知道卫珺说只有个池越只爱个池越是什意思。
他不愿接受曾经痴傻自己,所以将记忆割裂将人生割裂,他远离卫珺,想埋葬那段不堪时光。
眼睛摇头,说自己不相信池越会恨他。他在恳求管家,说他再想见自己面。
他看到卫珺在生病,在为生计发愁,卫珺在小餐馆后厨洗碗,手背全是冻出来青紫痕迹,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小巷里醉汉抱着卫珺对他动手动脚,卫珺反抗,却被狠狠甩个耳光。
他看到卫珺深夜抱着被子哭,梦中都在叫着他名字。
池越蹲在床边,他次次尝试着去拥抱卫珺但次次都落空,他想抱卫珺亲吻他告诉自己就在他身边不会不要他,但是他什都做不。
可是他们本身就是个人,傻子讨厌他不喜欢,傻子喜爱他更加爱。
他不再逃避曾经自己,他要坦然接受曾经,他要将曾经存在过傻子和自身融合,合成个完整池越,然后把这个完整池越给卫珺,好好地爱卫珺。
他梦到所有,同时也想起来卫珺是他前半段可笑人生中唯光亮,同时也是照亮他后半生唯光。
池越从梦中惊醒,他急促地呼吸。
壁灯被打开,卫珺也醒来,他揉揉眼睛,然后耐心地拍池越后背安抚着他。
他只能看着卫珺抽噎,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流。
池越觉得自己心在寸寸碎裂,他悔和恨就要把他身体给撕裂。他面容因悔恨而变得狰狞,血泪俱下,痛不欲生。
他好想找个人恨,把自己无尽痛苦与悔恨分担出去,让他心底能够好过点。可是他能恨谁?这切始作俑者都是他,都是因为他卫珺才受这多苦楚煎熬。
他又什资格去嫉妒那个傻子?那个傻子给予卫珺满腔炽热爱意,而他带给卫珺什呢?他只带给卫珺眼泪和痛苦。
卫珺应该恨他,恨他让他这苦这难过,可卫珺还是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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