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想中样子差不多,小时候精致丝毫未减,漂亮很,眉目间又多些英气,只是现在眼眶红红,委屈得要命。
“回来就好,”他道,“不哭。”
“不会,”林斯道,“防护服全封闭。”
凌不说话,就看着林斯。
林斯起先抱臂面无表情看着他,被他这样看,嘴角微微勾下,眼中有点笑意,走近,摸摸凌头。
凌坐起来,眼神闷闷,伸手牵住林斯。
隔层防护膜,总有些不真切,但确确实实是林斯。
熟悉冷光灯,和与主控室略有差异天花板。
还有……林斯。
他用力眨眨眼,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但是很真实,不像是梦。
林斯面无表情,目光隔着镜片打量自己。
绕凌展开最高规格诊断和救治。
虽然暂时并无对付病毒方法,但仍然可以采取措施来减缓病情——诸如平衡电解质,修复血小板,虽然付出代价比较昂贵,但并不是付不起——陈夫人和元帅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第二区批给他们不计其数珍贵资源。
饶是如此,凌生命体征还是过十几个小时才平稳下来。
林斯给他们各自分配人物,自己留在凌床前,把报告从头看到尾。
内脏出血,血管破裂,多器官衰竭……换到任何个正常人身上,都无异于被判死刑。
他左右瞧瞧林斯,发现自己长大后已经没有个合适姿势扑到林斯怀里去,气得马上就要哭出来。
林斯看出来。
他早就知道,凌从小就是这样,在外面脾气好到上天,但是旦这种方面出问题,他能把自己气死。
八年过去还没有变,也是很有些本事。
他倾身离凌近点,抬起凌下巴,仔细端详。
凌呆住。
林斯确实在看凌。
看着他先是满眼迷茫,然后睁大眼睛,之后……眼眶慢慢红起来,先是起雾,然后汪起水,最后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来。
“身体感觉怎样?”林斯问他。
凌眨眨眼睛,问:“会感染你吗?”
只有凌能撑过三年,这是十几年前那场黑洞辐射馈赠——若非如此,他早已躺进冷冻舱中,然后远征者回航,与远航者对接,病毒爆发,全军覆没。
凌这次没有做梦,他从片黑暗中醒来,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好。
这次昏时间很长,不知道露西亚还好不好……他正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倒下之前,远征者已经回到家。
回来。
他心脏砰砰鼓噪起来,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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