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夏小七问。
“常平侯。”
“什猴?”夏小七问。
“不要问,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和起长大,父兄让他照看,但他管管得太凶,在他身边别说是喝酒游乐,就算早上起来少穿件衣裳,他都要啰唆半天。”
王钱儿说着便解开衣带道:“小七,先和把衣服换,这身是白色,未免太显眼。逃走后,他定会来追,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抵挡阵子,放
夏小七立刻说:“王钱儿你睡你,不要管!”
于是王钱儿神情复杂地看他眼,进房去,夏小七听到房门背后木栓被拴上声音,茅庐狭窄厅堂里只剩他和朱砂痣青年两个人。
他顿时觉得自己不走真是作死啊!他开始万般羡慕鲍大处境,尽管鲍大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嘴里塞臭布头还没有晚饭吃。他试探地问:“能不能睡?”
朱砂痣青年尽管说要杀他,态度却并不倨傲,而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夏小七便爬到饭桌上,拢着衣服睡。
过炷香工夫,他装作睡着把眼睛睁开丝丝缝儿偷看,见朱砂痣青年端坐在椅子上,依旧凝视着房门,那神情之温柔感伤简直难以形容。大约是察觉到夏小七视线,朱砂痣青年转而向他望来,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
声调说过话,就好像突然换个人。他停下脚步,扭头望着对方,王钱儿已经恢复原先样子,哀求说:“回来吧,求求你。”
夏小七觉得还是应当义气为重!
但他也没敢过去,而是立在墙角。
见人没走,王钱儿看上去脸色缓和,但也没显出高兴。朱砂痣青年直贴着他,近到冒犯地步,以夏小七这样薄弱道德观,也觉得他未免有些逾矩,比如他把手放在王钱儿腰上。
王钱儿把朱砂痣青年外袍还给他,说:“去睡觉,但你不能到房里来。”
大约到鸡鸣时分,夏小七突然被人轻轻摇醒,睁眼看是王钱儿。
王钱儿用蚊蚋般声音说:“小七,要逃。”
夏小七虚声说:“你怎逃得掉?”
王钱儿说:“老虎也有打盹时候,他睡着。”
夏小七视线越过王钱儿肩头,见朱砂痣青年依然坐着,但闭着眼睛,肩膀放松,双臂交叉着往下垂,显然在睡觉。
朱砂痣青年还是那个字“好”。
王钱儿又指着夏小七说:“他陪睡。”
朱砂痣青年摇头说:“不行。”
“怎不行?”
朱砂痣青年柔声道:“会把他脑袋砍下来,刺“匪首”二字,挂到城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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