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死寂氛围笼罩这座广场,连呼吸声都静。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安折他现在所处之地实际上是片坟场,而周围人类其实是林立墓碑,他不会怀疑这句话真实性。
他望向周围,想知道陆沨在哪里,但是人太多,层层叠叠,找不到。最后,安折收回目光,看向广场那被灯光映得惨白大理石地面。
忽然,他目光顿住。
在自己前方五米处,个男人脚下,有点黄铜闪光。
他第反应是自己挂在脖子里那枚弹壳掉,于是迅速往领口摸去,隔着层衬衫,那个圆筒形小东西硌到他手——没丢。
或许是三秒,或许是四秒,陆沨手指离开他侧脸,那点温度在晚风中转瞬即逝,很快就消散。
安折再度睁开眼睛,看见他离开背影,和那天基地城门见到模样。
就在这刻,雪白灯光在广场唰然亮起。
安折眯眯眼睛,陆沨身影在他视线里模糊,等视野再度清晰时候,那个黑色身影已经失落在茫茫人海里。有城防所士兵上前来,抬走杜赛身体。她褐色长发在灯光下流淌着蜂蜜色泽,闭着眼睛,神情很宁静。她最后刻在想什,安折不知道,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很多人都看向这边,等城防所士兵远去,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安折听力不错,捕捉到只言片语。很多人都知道这位黑市地下三层女主人,他们有在惋惜个漂亮女人离去,更多则是恐惧自己也被怪物寄生。
他死死看着地面,向前走几步——旁边那个男人骂声,和他拉开距离。
“对不起。”安折解释道:“有东西掉。”
越过几个人,走几步,他来到那里,蹲下身,从地面上捡起
很快,机械女声引导响起来。
“请大家原地分散等待。30分钟后,审判庭将开始逐个排查。”
这道声音很柔美,但没人有心思欣赏。人们先是短暂地面面相觑,随后,他们立即意识到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人是不是真人类。人群像蚁群那样蠕动起来,每个人都尽量和身边人分开,无论认不认识,最终,混乱人群变成张稀疏网格。安折站在最边缘,杜赛留下血迹旁边。他目光扫过周围人类脸上恐惧震颤神情,人类基地和深渊并没有本质上不同,
道刺耳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来:“他脸上有东西!”
随后是动作声,似乎有人大打出手,再然后是大声争执,三十秒后,声枪响结束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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