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淡淡道:“早年入过次幻境,也是这般,生为凡世中公子,红尘游荡二十年,到如今仍未领会境中深意。”他说这话时语气随意,只如同寻常闲谈,却使叶九琊心神微动
叶九琊如实回答。
三人在桌坐,偶尔说几句话,无外乎天河屏障如何坚固,仙道安宁,哪里门派又出可期待天才之类。逐渐勾勒出此处形势轮廓:天河之役未曾发生,仙魔两界各不相扰,帝君安然在世,叶九琊回剑阁,不过是次幻境历练结束。
陆红颜路从西境昆仑来,陪他们坐有阵子,渐渐生乏意,离开去歇息。
“深悟幻境,独与道游。”帝君添酒:“此境历练,都遇到什?”
叶九琊直视他眼睛,仿佛要在那双墨黑眼瞳里寻到些来自这座幻境破绽般,口中仍以平常语气道:“遇见人。”
他说你去山下,今天会回来,不知他今日来是不来。”
前路碧松掩映,雪雾弥漫,拨云见日后,只见人正在石桌前,往杯中斟满酒,语气淡淡:“自然是来。”
此人黑衣墨发,容色俊美,纵然在极简素石桌青松前持杯斟酒,亦不能减去分毫冷漠雍华气度。
叶九琊向前动作有瞬犹豫,仿佛近乡情更怯。
陆红颜先上前,端起盏来口饮尽,抱臂看着他。
“独说人,想来是情。”帝君似乎笑下:“诸多幻境中,这个最难勘破。”
叶九琊忽然想起先前扶摇台上遇到迷障中,自己拒绝与陈微尘同去,而他投海场景。往事桩桩浮现,终究使人怅然若失,他道:“未曾看真切。”
帝君道:“早年也曾以幻境砺心,你既然出来,想必已经破除情障。”
此话出,形势顿时扑朔迷离,说是幻荡山上“万丈迷津”中有万重幻境,又怎样能确定自己是从幻境外来,而非从上重幻境来到这重,又或是现在身处真实,而记忆中过往才是幻境。
但叶九琊仍然面色不动,将谈话进行下去:“看不甚分明,若是情障,也不知是否真正破除。”
他淡淡道:“进境不小。”
“——还要多谢帝君,”陆红颜声音里还带些任性又不敢过于任性嗔怪,尾音拖长,难得有分少女娇俏,“您当初没有把扔下,而是带来剑阁,这才有今天。”
帝君浅浅啜饮罢,道:“你根骨适宜用剑。”
“却不记得你有这般好心。”姑娘牙尖嘴利反驳回去:“你那时不论怎样缠着,都不肯带。”
帝君并未立刻答话,而是将目光移向叶九琊:“修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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