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着陈微尘手上佛印，在空明面前画出：“这是何意？”
“接引印，”空明答他，“若刻在人身上，是有佛门中人行走世间时，看见有佛缘之人，助其悟道。若刻在妖邪鬼魅身上，是发觉此物生性不善，然而未曾作恶，先行刻下，将来若起恶念，便有佛印相缚
陈微尘看到他离开背影，默不言语。
他闭上眼，尝试着自己引导气息，却总不见成效，此时浑身上下都痛得很。
要紧处时，经脉中气息进不得退不得，气血翻涌，到
绝路。
听得叶九琊声音：“停下。”
只手按住他肩膀，真气振荡，强行打断他运气，才算脱离险境。
身后众小沙弥，方才还认真从两人对话中感悟佛法，此时感觉出些许不对，慌忙闭眼，不看不听。
空明道：“放万缘，不生念，证菩提，渡众生。”
刑秋道：“
听不懂。”
空明沉默会儿，道：“大乘时，见你如见佛。”
刑秋收笑意，呆呆靠在他肩上，抬眼望着澄金色佛像。
“出世道不见红尘。”
“看你竟是怕红尘。”
随从们听得头雾水，而旁边
小沙弥则认真聆听——这可是佛魔论道！
“只畏不怕。”
“哦？”刑秋拖长声音，“那你为何不敢睁眼看？”
陈微尘吐出口血来，呼吸微微急促。
那厢议事接近尾声，陈微尘去藏经阁卷走不少书籍，说要自创门仙佛魔道合大法，需得带些佛经回去研读。
老和尚依旧慈眉善目：“施主既不愿留在山上，将来何处有疑，再来指尘就是。”
陈微尘看看自己手腕：“左右你已经做手脚。”
叶九琊此时与他不在处，留在大殿里，与空明相对。
良久，他用力眨眨眼，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众随从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着跟上：“国师大人，慢点，慢点，跟不上！”
声音渐渐远离，空明手中念珠又缓缓转动起来，佛珠百零八颗，上刻尘世百八种烦恼。
日光透窗，尘埃飞荡，殿外魔帝紫金衣，殿内高僧白布袍。
刑秋回头，冷冷看殿内金佛眼，眉目间压不住戾气。
“美色皮囊，徒增业苦，当怖当畏。”
刑秋靠在他身上笑起来。
“和尚，”他在空明耳边轻轻吐气，“那你何时敢看？”
“大乘时。”
刑秋目光放空：“那时天河之战，迷路在雪山里，你把送回时，问你何时能过天河来找，你也是这样说。后来打上星罗渊，修到三重境界，想着那秃驴该要大乘，却总不见你来——到底如何算是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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