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径直去老瘸子常待街角。
陈微尘拍拍正画着鬼画符老瘸子肩膀:“老瘸。”
老瘸子掀掀眼皮:“公子在外面逍遥,怎回来?”
陈微尘便笑:“老瘸,问你个人踪迹,她把家阿回不知带到哪里去,得把他找回来。”
老瘸子摆手:“你没有把人看好,要怪自己,这种小事,算不出,算不出。”
庄白函拧眉:“格律声韵,书院中也曾精学,可诗词不过怡情之用,终非文人正途……”
那妖魅化身小娘子忧心望望他。
陈微尘:“路来,怎也不见夫人说话?”
小娘子指指自己喉咙,低头。
庄白函解释,原是陈微尘行人走后那日来燕党乱匪,掠无可掠后,为首那个心情烦闷,摆手便命属下烧庄子,他们二人幸无性命之虞,可小娘子却被浓烟熏坏嗓子,平日要尽量少说话。
函时惊讶,微微睁大眼:“科举怎能废?”
正说着话,马车径进内城,只闻街口喧哗,筑台子,围群百姓,引颈张望着。
隐约听见说话声:“月城才子,大抵就集在这里,且看这几天有谁能展才华——听说前三名是要去面见圣上!”
他们朝台子上望去,见台上设桌案,些书生打扮人,或锦衣或布衣,拧眉苦思模样。
旁还有官府执事打扮人高声念:“炷香已到,下题,露桃——”
庄白函苦笑声:“无日不想着,来为朝廷尽份绵薄之力,早日铲除燕党,收复旧山河,可如今……”
他沉默良久,道:“罢,无论如何,也要见陛下,若见,必然死谏!”
他既已决定,便辞几人,下马车,走向那戏台般诗场。
“此人气运奇特,隐有血光,又不似凶煞……”谢琅第二次评判这书生气运。
“你原本便说他气运极盛,只是有血煞,此时身上多滴开阳血,不知会有怎样前程。”陈微尘笑笑,“或许找寻最后件人间气运之物缘分就在他身上,说不准。”
似是在比诗。
庄白函微皱眉。
陈微尘道:“往日是诗会,现在似乎更严苛些,离城前便听闻陛下征召年轻才子待春日咏桃花咏美人,约莫是。”
“此等境况,分明文人如戏子!”庄白函声音带些愠气,“山河破碎,不兴科举,却征才子,鼓吹春声于繁华世界,又有什意思?”
“你们儒道事,并不懂,”陈微尘靠在车中软枕上,“不过却是个面圣捷径,庄兄,你若能脱颖而出,倒比找人举荐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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