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赶紧想解释他是因为生病,说:“那个耿……”
他说耿什,程几就忍不住要笑。
“你笑什?”齐北崧问,“到底怎称呼?”
程几就把耿春红身份证掏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世界上确有“耿春红”这个人,至少他在国外使用就是这个假身份,连官方都默认。当年老耿出于好玩给他办张假证,没想到立足R国三年,知道“程几”人不多,知道“春红”人却不少。
“抽完。”程几摁灭烟头,用手背擦下脸,说,“决定。”
“决定什?”
程几扭头,眼眶通红但笑出虎牙:“决定不等老婆,打算重新开始!”
齐北崧眼睛骤然亮起来!
程几笑着往汽车走去:“也没说要跟你啊,走吧,先送你回家,然后还得去执勤呢!”
这个啊,”齐北崧抬腕,将红绳后面东西露出来,“好像是个小葫芦,也不记得从哪儿来,反正直戴着。”
程几深吸口气,喉结上下滑动,尽量维持声音平稳。
“为什会不记得?”
齐北崧指着自己脑袋:“这里受过伤,在医院昏迷好久,醒来就忘些事。”
“那葫芦是桃核雕吧?”程几故意说,“只值几块钱玩意儿。”
齐北崧问:“这是你爸给你取名字。”
“嗯。”
“小时候就没想过要改?”
程几说:“这个名字是不太好,爸起名时候就是瞎胡闹。有首词叫林花谢春红,太匆匆。生命中很多东西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追不上,抓不住,无可奈何。”
齐北崧心口莫名剧痛,互相交叉手指忽然张开,又曲起,刚
他当然不是去执勤,只是觉得自己老失控,还不如避到旁缓缓,免得老掉眼泪吓着人家。他是久别重逢,齐北崧可没这感受。
“你可以考虑下。”齐北崧比几年前坦诚,郑重其事地自荐。
程几重新发动,问:“你以前谈过对象吗?”
“呃……”齐北崧苦笑,“不记得。”
程几严肃脸:“那可不行,搞对象这事儿费时耗力,好不容易搞场,你转眼就忘,找谁说理去?”
齐北崧点头:“但是很重要。”
“为什?”
齐北崧说:“总有种感觉,其实早死,是被它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又是因为它而醒来。它对来说并不只是个桃核雕小葫芦,它是信物,是生运气。”
程几把脸转过去,说:“……挺好。”
齐北崧看不见他眼睛里坠落水光,低柔地问:“烟抽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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