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邻居，那叫租客。”齐北崧非要抬杠，“公墓里也能交到好朋友！”
程几笑
下，不置可否。
烧完程女士生前
物品，他盘腿坐在火堆旁叠纸元宝，叠个，往里扔个。
齐北菘在车斗里发现几本散落家庭相册，便拿出来翻看，瞧瞧照片，又打量身边程几，说：“媳妇儿，你小时候也不过是个柴火弟啊，现在怎
长这帅？”
程几闻言白他眼：
“应该不难,到城市外围找找。”
事实是很难。
到城市外围，经过几个路口都没能停下。首先车来人往,怕引来看热闹闲人；其次由于需要焚烧，且烧是衣服细软,火势和烟气都不会太小，他们担心当地乡民来罗唣。
没办法只得找更荒僻地方，渐渐地车便驶入远郊丘陵，然而山间防火重地，连烟头都不敢乱扔，更别提点火。
终于发现个山间岔路口，前后左右都是碎石子路，距离杂木林带还远，等几分钟也没车经过、无人看见，两人便跳下车，从车斗里往外搬东西。
程几随车赶到沈子默家，发现陈川和他带来人效率极高,已把楼上小房间里东西都打包完毕,装几十只纸箱，其余属于沈家物事则秋毫无犯。
齐北崧转圈,说：“程儿,去把客厅里那俩古董大花瓶抱上！”
程几说：“那不是
妈。”
“知道不是,顺他对。”齐北崧说,“那俩花瓶加起来值两三万块钱，就算沈子默那兔崽子给你赔偿。”
“别闹。”程几说。
齐北崧用纸钱引火，程几挑选东西扔进去烧，两人均是无言。
火势渐大，齐北崧抓起只纸战斗机说：“这东西扎得还挺有模有样。”
程几微哂，火光印着他脸，晶莹如玉。
齐北崧将纸飞机扔进火堆，温柔地望着他：“最近都忙忘，回去就帮你妈挑块风水宝地，给她好好安葬。”
“不用。”程几也将大捧衣物扔进火中，“妈在殡仪馆挺好，前后左右都是邻居，埋在山里反而寂寞。”
齐北崧看着搬运工在他跟前来来去去,指挥道：“陈川,程儿东西搬家去,程妈妈放皮卡车上。”
“知道！”陈川做事向来干练。
又继续二十分钟,搬家结束，搬运工们散去，陈川带着两个小弟跳上面包车先走,程几则和齐北崧留在最后,原封不动关好沈子默家大门,这才下楼坐上皮卡车。
齐北崧心情不错，嘴上叼支烟，打开杯热气未散奶茶递到副驾驶座：“是要找个四岔路口对吧？”
程几接过奶茶问：“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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