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叫道:“也要去!”
周经理断然拒绝:“生面孔绝对不行!”
“去,就个!”程几连忙说。
他按住老耿:“干爹,咱们要保证有生力量。让先去,万今天也躺
程几问:“能熬过吗?”
医生说:“按他伤这个程度,住三甲医院ICU收费是天八千,在这儿天也得八千,主要是药和仪器贵,此外和助手还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所以还是亏本。那边ICU都不敢给你保证,又能说啥?”
程几惊问:“不能保证?”
“他有颅脑损伤。”医生说,“很麻烦,你们也做好心理准备。必要还是得送三甲医院,但治不好人,估计全宏城也没几个人能救活。”
医生埋头忙碌,隔离房外老耿落泪。
屈指急救医生,你们尽可以放心。”·
医生说:“放心放心,这年到头被治死绝不超过十个。”
他想给病人换药,问家属敢不敢看,需不需要回避。
当然不需要,老耿和程几都是狠狠心就能为自己缝针主儿。
医生便掀开病人被子,那确是伤得不成人形——脑袋、手臂、胸口、腰腹、腿……遍布淤青肿胀破损,能打石膏地方都打上,整个人仿佛从高处坠落摔成滩,又被重新铲起来拼接。
他对周经理说:“大哥只有这个小孩,他向来老实,懂得体恤人。他好好地上着班,又没惹事,怎就不明不白地被人弄成这样呢?这叫这个当叔叔心里怎想?所以你让程儿去找那个姓毛,千百个愿意,而且也要跟着去找狗日算账,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程几靠在墙上,闻言点点头。
病房里为消毒装着紫外线灯,此时正在运作,嘶嘶作响,照着他原本就白脸色有些奇异,却很镇定。
“……”周经理迟疑,“可不能带两个人去,不知道毛小伟有没有眼线在盯着。只能带程程,因为他在手下干过,被人碰见也不会太突兀。”
程几口答应:“好!”
老耿越看越气,泪水在圆睁虎目里打转,程几也感觉到心头火在蹭蹭往上蹿。
医生说:“没事,也就脾脏破,能治。”
他语气轻描淡写,那是因为他见多。
“脾脏需要切除吗?”程几问。
医生说:“那道纱布下面就是刀口,脾脏第时间已经切,这儿没条件做手术,跟师兄借个手术室切。成年人脾脏破般保不住,保脾手术还有可能留后遗症,不如全切。他如果运气好能熬过感染关,人就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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