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莲蓬头，沈子默在外间问：“水热吗？”
“还行。”
“如果不热
话，把龙头往往左侧调。”
“嗯。”
“那你慢慢洗吧，
去给你弄点吃。”沈子默说。
“进去脱。”程几钻进卫生间。
沈子默在他身后轻笑：“说到羽绒服，那天逃跑时们交换过衣服，你还记得吗？”
“记得。”程几说。可惜那件衣服在他受伤入院当天就被齐北崧扔
。
沈子默说：“你衣服在柜子里，已经洗干净。住在小县城旅馆里那几天
直都盖着它睡觉，感觉到很温暖，很安心。”
程几蹑手蹑脚地把卫生间门反锁上。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连宿管也懒得管，全让学生自治。
相比普通大学，美院学生数量较少，宿舍条件也比较好，每间宿舍都有单独电热水器和淋浴间，就在抽水马桶旁边。
程几原本是站在洗手间外脱衣服，刚刚把羽绒服扒下，就见沈子默坐在床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程几摸摸自己，没缺东少西啊，便问：“你看什
？”
沈子默说：“你骨架真漂亮。”
程几应声，他果真慢慢洗，边洗边怀疑自己想多，沈子默不可能有那个意思，对方应该只是在报恩，而不是要撩他。
或许沈子默生来待人比较热情？想开花店内心都是小天使啊！
再说这世界原先是本书，小说要形成剧情，主角性格必须有差别，有冲撞，可能齐北崧是个极端，沈子默是另个极端。
齐北崧冷，沈子默就热；齐北崧凶，沈子默就温柔；齐北崧渣，沈子默就善良……
沈子默又在门外问：“你想
“……”
他是个实心眼没错，但也没实到像铁秤砣，他觉得沈子默不按理出牌，每句话都不太对劲，还是保持警惕比较好。
浴室旁边有面镜子，他脱掉外衣内衣，从里面端详自己这棵挺拔树。
骨架很普通，肌肉是薄薄层，没什块垒，但也不是弱鸡，腹肌有些隐约线条，假以时日能练出来，整个身体除修长柔韧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更看不出“每寸都是美”。
总算这多天过去，左侧乳尖上那个洞已经基本长好，奶头亦早就消肿，往后可以避免尴尬。
程几还没遇到过上来就夸骨架，大概是美术生特性。
“人人都是二百零六块骨头，也分好坏？”程几问。
“你就很好，你像棵挺拔树，每寸都是美。”沈子默说。
“……”程几尴尬地又把羽绒服穿上。
“怎不脱？你不洗澡？”沈子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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