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每年都会来。”虞棠语气温和,“梨生,你说,今年他会来吗?”
梨生知道他说是谁。
还能是谁……楚少爷呗。
可是棠
楚御段日子没有见虞棠,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不去想,免得心烦。二来他这段日子忙着筹谋救出家人,与沈念数次交手,险象环生。此时与虞棠保持距离,反倒是对虞棠保护。
他派去暗中保护虞棠人也直没有撤走。
沈念太容易拿捏人软肋,总挑着对方亲近人下手。楚御不想给沈念留下把柄,牵扯到虞棠安危。
楚御并不知道虞棠已经落入沈念手里次过。章小姐当初绑走虞棠时很小心,给人造成虞棠外出假象,就连梨生都没察觉异常。后来虞棠深更半夜回来,闭门养伤,暗中保护虞棠人也不清楚虞棠出什情况——他们没法露面打探。
所以虞棠失踪三天,楚御没有得到消息。更不知道他捧在心上丝毫都舍不得伤害人,在沈念那里经历怎样折磨,九死生不曾松口。
至今,无人可比。
哦,河对岸绿芍倒能与之媲美。梨生没见过绿芍,只觉得虞棠才是真绝色。
虞棠轻抚着眼角,低语:“可他为何……不喜欢。连见面……都不愿。”
当年戏台幕后初见,血气方刚青年说句“你真好看”,转身头撞到门板上,傻呆呆模样看得他忍俊不禁。
时光流转,徒生感慨。虞棠忽然就明白戏文与诗词里常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只知道他回来,楚家人地点泄露,虞棠亲手端给他杯毒酒。
又爱又恨,不如不见。
他们冷战整个十二月,最凛冽严冬。在新年将至大年夜里,外面飘着雪。虞棠和梨生两个人坐在屋中,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棠哥儿,碗筷怎拿多副?收起来罢。”梨生想收拾,被虞棠拦住。
“没有多余。”虞棠看着那副空碗,目光放空,“很久以前……以为没有家人,每个除夕都是孤单单过。后来有人告诉,他就是家人。以后每个年,他会陪过。”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梨生。”虞棠蹙眉,眼中无泪,语气平静,无端压抑,“好难过。”
“棠哥儿……”梨生慌,他见到虞棠,从来都语笑嫣然,逢场作戏,云淡风轻,何曾这般……这般直白地说难过。
听得他都觉得难过起来,低头抽抽噎噎。
“你哭什?”虞棠反倒笑,“放心罢,还得好好活着。还没活明白,怎能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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