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残低头笑,眉间悲意和欢欣揉碎在块儿,说不好究竟是自嘲更多还是缅怀更多:“此去是为报仇雪恨,杀人放火。既然出死地,现在又凑够传送灵石,那就该上路。谢氏族三千七百户人命没日不在背后看着,中途倒跑去踩海玩,这算什事呢。”
“……你又知道们不会帮你?”
“这行死活不论,单是打探当年旧事手上就要再沾不少鲜血,摸索当年参与此事之人时候万线索错漏,好人直叫冤枉也捂耳朵杀。这肮脏活计,又不恨你们,作甚拖你和九江下水。”
“……”封雪张张口,目光最终停留在青年削瘦单薄肩膀上,自苦笑道:“现在说什是不是都算站
最后四人还是选择个中规中矩方式,去城外抓捕妖兽到黑市上卖钱。
其实赚取灵石主力还是洛九江和谢春残两个。毕竟封雪身为饕餮血脉,自带让大小妖兽退避三舍效果,所经之地无不鸟雀飞绝,小刃倒是把好手,不过如非紧要情况,他们之中也无人会要求她和封雪分开。
谢春残和洛九江各是能独当面好手,为更高效率,他们结伴两天摸清大概环境后就分头行动,等晚上再把天赚到灵石给四个人分。
四人出行时都格外留心身后尾巴干不干净,如此日子平淡如水,也过十余天。
这日谢春残回来得比往日早上两个时辰,不仅双手空空,背后负着箭筒也仍满装着白羽箭,比起出门时来箭矢位置也没动过。封雪乍看他表情,还以为他们被人盯上:“有人追来?”
谢春残摇头,他扶着门框踩在门槛上,盯着桌子上前天封雪教小刃玩时配瓶野花看半天,终是没往屋里迈进半步。
直到窗外投下斑斓树影从花蕊偏到瓶口,他才轻轻地说:“是来辞别。”
他开口时半敛着袖口,语气温良俭让,几乎让人忘他在封雪背后下圈叉棋、平日随口搭洛九江抛出相声包袱风采。封雪晃晃神,才想起来这装.逼犯没遇上他们这几个逗比以前,其实是个出场必吟诗文青来着。
“怎就要走?你进屋来等着,会儿九江就回来,你也和他当面说声。”封雪侧身给他让出门口,谢春残却只味摇头,“不进来,你要愿意,替给九江捎声道别也好。”
封雪眯起眼睛,狐疑地从头到脚地打量谢春残遍:“你和九江吵起来?昨天不是还好好地,他顿吃三碗,你添四次,他还拿鱼刺拼个蛤蜊出来。你不想和他起去看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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