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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妖低眉垂眼地站在寒千岭身边,安静地等着对方答复。
他是最开始就跟从这位大人几个妖族之,可能是因为习惯,也可能是由于他办事利落,这位大人对他还算倚重。如今深雪宫刚刚落成不久,有许多事都被这位大人交代给他来办。
然而山猫仍不由自主地在这位宫主面前屏气凝神,这倒不是说宫主为人有多严厉苛刻,只是他身上好像就是有某种让人不容忽略特殊气质。这气质如此鲜明,教人不敢在他面前片刻放肆。
山猫妖言不发,余光里看着宫主随手握起把匣子中柔顺光滑“绸条”。
,他胸口皮肉下隐隐传来跳动闷响,仿佛纵使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里,也依然不服气地要扛上扛。
这确实是九江做派,只是已没有能够再做书祈完整衣衫,命中注定救他不得。谢春残漠然地想。
都是命吧,那个高高在上,俯视着世间众生在人世中挣扎冷漠意志,它决定族界兴衰,旁观师徒父子决裂,裁决亲友挚爱生死,记录着谢氏夜间血染长街覆灭,也泯灭他至交最后点生机。
洛九江胸膛仍在跳动,那声音缓慢又规律,好像把时间都拖长般,徒让谢春残连眨眼弹指都过得格外煎熬。
作用是什?活在这世上是为什?谢春残有些茫然地思考着:就为记录下谢氏究竟是如何灭亡,九江他又是怎死吗?存在意义,难道就是为专门给别人送终?
这“绸条”是越山教用来控制下属手段之,其上牵连着下属抹命魂。不久前败在寒千岭手下那只幡牛若是心有疑虑,只消毁对方命魂牵系绸缎,对方就定非死即伤。
不过现在这匣好用小东西全都归寒千岭所有。
山猫看着寒千岭抓起握“绸条”,任这
“……不。”谢春残喃喃道,他若死灰般枯朽眼眸中缓缓亮起点光,“已经知道出去方法,还尚没到穷途末路,非命不信时候。”
他五岁时就能以纸做祈,是谢家寄予无数希望不世天才。没有完整衣袍做承载又算什?三次失败又怎样?就连气若游丝洛九江都仍在固守,他又怎能现在就替朋友放弃所有希望?
谢春残眼中亮起光芒似执着,也似疯魔。
他扑到洛九江身旁,轻手轻脚地把对方翻过身来,沾着血手掌按住洛九江后背。此地没有墨汁,他就以血代墨,没有布料,那就用洛九江皮肉做材。
他书祈,还可以写在洛九江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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