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在这鬼地方呆有多久?”
“十年前来。”谢春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持着箭杆悬在贝壳上虚
在转过头去看谢春残手法时,洛九江目光无意从雪地上扫过,他们二人先前写下字还未完全被雪花掩住。他发现谢春残用脚抹去那个相字后,雪上残迹恰好横纵。
纵看是谢春残,横读是谢见欢。
春残二字距谢姓很近,见欢词离谢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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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局追杀里,洛九江依然落败。但这次他利用事先布好陷阱逼近谢春残身周五尺之内。
洛九江字不如名家般丰厚雍容,但也筋骨俱备,气脉贯通,至少还是能拿得出手给人看。
然而谢春残对他字迹进行全方位无死角又惨无人道嘲笑。
洛九江把刚在雪地上划拉过遍刀鞘收回腰间,无奈回道:“前半生捏笔都是拿脚夹,这辈子可能就学不会用手写字。谢兄既然如此胸有成竹,那就还请谢兄教。”
谢春残瞧他眼,也不推辞,只反手从箭筒中抽.出只箭来,从树上飘飘落下,俯身就写。那动作流畅至极,简直看得洛九江直拍大腿——想必这厮就等着洛九江这句话呢,走位地点都事先看好。
他字迹银钩铁画,神气畅然,落在雪上正是“相见欢”三个大字。
此次他输给谢春残副画。
他画碧海。
正好此地雪细如沙,被描画出翻卷浪花正拍在派平整雪地上。潮水平平退去,露出沙地上几块石头,海边常有些小螃蟹花贝壳,也被洛九江依着记忆里画几个出来。
谢春残有点迟疑地辨识着画卷内容:“你画是……海?”
“这是家乡。”洛九江肃穆答道。他看谢春残小心翼翼地拿根箭杆去碰碰那描在雪地上贝壳,脸上极难得地露出几分好奇神色,心里突然动。
洛九江凑过来看回,确实心服口服:“谢兄字比不,不过谢兄人好歹是被从树上拉到地上。”
谢春残看着自己亲手写在雪地上柳书,眼中怅然之意闪而逝。他拿脚抹去那个“相”字:“树还是要重新上,不过九江嘛……你要是不怕被箭射下,倒可以跟着坐上来。”
半炷香之后,谢春残预料之中般睁开眼睛,扔给自己对面树梢坐下洛九江三颗骰子。
“在下次赌局开始之前,可以教你骰子摇点。要学吗?”
“学。”洛九江单手扬,三颗骰子被他高高抛起,在半空中琳琅撞,碰出声清脆声响,“既然是谢兄教,那为什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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