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件裘衣刚刚被脱下,还不等披上洛九江肩头之际,个沉重而缓慢脚步声便从深林中响起。洛九江先是凝神细听,待确定对方修为后,眉头先是松,随即又是紧。
这片天地环境极其严寒,饶是他有炼气九层修为都很有些吃不消。而他路行来所闻所见无不触目惊心,从鳞片爪中便可推测出此地生存艰难残酷。而对方身为个炼气层居然还敢随地乱跑,也不知是只肥羊,还是……诱饵?
三息过后,洛九江看清脚步声主人。
那竟然是个十七八岁女孩子,她生削瘦苍白,身上衣衫单薄,寒风吹就袍袖鼓起,露出衣袖下并未持拿任何武器两条细瘦手臂。
她双腕上各拷着个沉重而巨大石锁,每走步都极缓慢
不知要说些什。仔细想来这仗真是打得让人费解。
对方从跳出来起便咄咄逼人,没缘没故地非要他命不可。洛九江出于自保反杀对方,全算这男人活该,只是条人命稀里糊涂地没,又让洛九江有些恍惚。
他师父个性虽然偏激,说话却自有其道理——在有些人眼里人命就是轻飘飘,不管是自己命还是他人命,死便死,连个理由也不需要讲明白。
洛九江扯扯嘴角,笑容却有些僵硬。
时有千万种念头在他脑海中上浮沉底,冲得洛九江头脑都乱糟糟。他不欲为这感伤之意所困,静静合上眼睛深吸口寒凉空气,只管放空大脑理清思绪。片刻冷静过后,他睁开眼睛长吐口气,眉眼间已有释怀之意。
他回想起自己方才这战前后,忆起对方被自己随便几句话就拨弄到气疯形态,唯有苦笑道:“原来你们这儿是不兴打嘴炮,老兄也算为此地死法种类添种贡献。”
要是这男人还没死透,只怕还剩口气也要扑上去活撕洛九江——临到末还要气上自己句,这小崽子实在可恶。
刚刚这场打斗活动洛九江筋骨,使他直从脚底透上来寒冷之意略消。裹裹身上几乎要成碎布衣物,洛九江看看男人身上裹着皮裘和脚下双厚靴,不由低叹声:“冒犯。”
“你两天之前绝对没打过照面,想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知你何以要同拼个不死不休。不过你既死在刀下,咱们之间自然百。刚刚听你话里意思,捡人肉吃倒好似此地常态。今日取你件皮袍,双长靴,作为酬谢便将你深埋雪下六尺,保你尸身不辱。”
洛九江双手合十,对着尸身略略礼,便去解此人外罩那件厚实皮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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