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都带着刮擦伤痕,身上也都挂彩,更是需要换身衣服。这是场酣畅淋漓战斗,两人却并未拼尽全力,关于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因为彼此都还有压箱底招数未能施展。
可杀招岂是用来对准朋友?它永远也不会朝向对方,只会精确指向敌人。
洛九江还刀入鞘,扯着寒千岭直接坐在地上。原本平整精致小院被他们两人糟蹋片狼藉。洛九江在储物袋里找半天,终于翻出两小坛美酒。
“趁师父不注意,悄悄从他那里摸来。他素来爱酒,还笑他,现在看来果然有爱酒道理。”洛九江拍开封泥,大口烈酒直灌下去,刀子般从喉咙烧进胃里,吞进去股畅快,吐出阵豪气。
寒千岭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塞到自己怀里酒坛,终于也是喝。他喝酒样子十分文雅,精致秀气面容又镀着层薄薄月光,饶是现在不成体统在泥地里坐着,看起来也好看像是尊玉像。
人和你怎样?与你过招和与他人交手意义完全不同——别不说,单论真和你动起手来,除苍天厚土,清风明月,还有哪个配在旁观战?”
“和你比试,不要拿去给他们看。”
他说话时惯常副平静口吻,连声调起伏都精准维持在个限度内。无论什话经他口,竟都变作理所当然样子。哪怕要他拿这种语气唱个十八摸呢,听着都有理有据叫人信服。
洛九江向知道寒千岭身上有根不得傲骨,只是纵使他连对方口味脾气乃至起夜次数都摸清,也万万没料到这傲骨竟能应在这时候。
他深深看寒千岭眼,心知这不是自己错觉,千岭最近性格变动有点大。
对手能料到自己每步举止,这样较量般只会让人憋屈不得。然而洛九江却越打越开心,越打越兴奋,直到现在高兴都要拿酒来佐。
“以前从没真正比过……赢就这
更决断,更傲气,也神秘。
“依你。”洛九江也不含糊,站起身来,反手去摸自己刀。
两人平日相互喂招次数也数不清,只是从前从未刻意分过胜负。这场比来,倒是前所未有认真。
刀剑不时相撞,在夜色下迸出几点无凭依星火。两个人,对彼此都解好像明白自己。他们知晓对方每个下意识习惯,见惯互相之间撤刀回剑动作、展臂曲肘时空门。这场交手格外凶险,却也格外漫长,每次突刺都像是决胜招,每次碰撞都遮掩着汹涌暗流。
最后洛九江险胜半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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