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当今天子亲赐丹书铁券,只要他肯释权,这次动乱,就会被轻轻揭过。
袁鞘青道:“划土裂疆,世代相袭,果然是厚赠。”
见他意动,满座都轻轻松口气,面鄙夷他蛮人贪利,见识短浅。
袁鞘青顺手捏枚玉璧,把玩片刻,道:“但更想要解太傅亲手所赠。”
他信步走到崖壁边,那剑柄上缠着朱红缑绳,迎风而动。他顺手抽出袖中短刃,在绳上抹,截下两段。
“……你!”
袁鞘青咄咄逼人,竟是抢上前步,于众目睽睽之下,握住解雪时手。
解雪时剑术虽精,论及近身小擒拿功夫,却是不如这常年肉搏厮杀武人。带着冷硬皮革指套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片刻,那鹰更是躁动不休,用尖喙反复磨蹭解雪时裸露后颈,在雪白皮肤上留下缕缕红印来。
袁鞘青握着解雪时手背,将那枚扳指强硬地套在解雪时指节上。
解雪时介文臣,指节修长清瘦,骨肉停匀,哪里能跟他这粗犷武夫相比?扳指套在指上,滴溜溜打转,还留大半圈余隙。
鞘青笑道,“平日里可从未见它这温顺过,想必是将太傅当成巢穴。”
解雪时手取下指环,道:“袁将军诚意可嘉。”
他取信物,不咸不淡地避开袁鞘青言语间挑衅,便要转呈给天子。
“慢着。”袁鞘青道,“这信物,乃是给解太傅,怎可转赠于人?”
他是摆明不把少年天子放在眼里。
段系在扳指上,锁在解雪时指根,以免扳指滑落。红线缠着精铁扳指,难舍难分。
另半则系在他自己左手腕上,衬着那线条精悍蜜色小臂,沾染
袁鞘青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解太傅,不知你信物是什?可比得上这号令八十万大军扳指?”
解雪时道:“自然。”
侍奉在旁*员各捧朱漆托盘。
龙纹玉瑗,夔纹玉环,九章冕服,九旒冠。明珠美璧,纷置逶迤。
这是要封王意思。
“袁将军既为大襄之臣,自当深明人臣之礼。”解雪时道,“溥天之下,皆为天子所有。”
“哦?”袁鞘青饶有兴致道,“那解太傅呢?也是天子人?”
他问题个来得比个刁钻蛮横,解雪时冷冷看他眼,还没来得及开口。
赵株已经森然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好个莫非王臣,”袁鞘青道,“既然解太傅身为人臣,又深受陛下倚重,那这指环留在解太傅手里,便同献与天子何异?莫非陛下还信不过解太傅为人,生怕他拥兵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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